韩肃急匆匆的背影,恨意越烈了。
阮筠婷下了台阶,此刻才觉得手心发麻,看来刚才盛怒之下没少使力气。
平静下来她开始反思。今日她做的,很有可能让她之前在老太太心中树立的形象完全崩塌。毕竟她明知徐凝芳是故意挑唆,还是着了道,与徐凝霞一起表演了一出内讧大戏。
“哎……”右转到了竹林,疲惫的在石凳坐下,岚哥儿会怪她吧?说不定右要与她冷战些日子。想一想,都觉得身心俱疲,连快痊愈的“脑震荡”,都觉得变严重了。头晕的很,靠着背后竹子只想睡觉。
然而,身旁却出现一股淡淡的似曾相识的熏香味。张开眼,正见韩肃蹲在自己跟前。
阮筠婷唬了一跳,忙要起身行礼:“世子爷怎么来了。”
韩肃不悦的粗眉,一撩衣摆在她审判坐了,道:“又没外人,做什么生分了。”
阮筠婷坐回远处,知道韩肃不是拘泥于礼数的人,也恰巧她需要一个人听自己说话,放松了些,懊恼道:“文渊,我今日动手,真是不应该的。”
“为何?”
“我该忍耐的。我不过是寄居在徐家,没有父母帮衬,只有一个外祖母,可外祖母是一家主母,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对待我与岚哥儿不可能只投入亲情,她考虑更多的是整个徐家的利弊。我若能给徐家锦上添花,自然是好。若不能,她也能原谅。但今日,我明知旁人挑唆。仍旧沉不住气表演了一出‘女斗鸡’的戏码,给徐家丢尽了脸面……外祖母若是只气我还好。若是连累了岚哥儿……”
阮筠婷从不自怜自怨,可如今这样一说,才发现她与岚哥儿果真是孤立无援,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心中未免觉得悲凉。剩余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了。
明媚娇柔的女孩低垂螓首,格外脆弱,他自幼生在裕王府,被众星捧月般长大,又何曾受过阮筠婷所说的这般委屈与无奈?一时只觉得心疼的紧。
“你也不必想太多。徐老太太当家多年,定不会是非不分,她会有个公道处理的。”
“文渊,你不懂。”阮筠婷抬起头,灵动双眼泪光闪烁。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来,“有些事情,不看缘由。不看经过,只看结果的。我今日,确实是沉不住气了。”
韩肃的心似被一只手握紧揉捏,竟然有想拥她入怀好生安慰的冲动。
抬起手,却在即将碰触到她肩头的一刻顿住,惊觉这种心思萌生的太快,难道是太久没碰女人,竟对她产生这样的感觉?
阮筠婷并未发现韩肃的异常,长吁了口气。道:“与你说了这些,我心里舒坦多了。反正事情已然发生,再愁也没用,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是啊。”韩肃声音干涩,越看她越觉得想多看几眼。
站起身,阮筠婷踱了几步,转而道:“文渊,归云阁开业以来我还没去看过,不如改日你带我去看看,我这个合伙人,顶名儿要做军师的,可不能白拿你的银子。”
“你这是变着法儿的跟我要银子吧?”提起生意,韩肃的注意力暂时被分散,笑着打趣她。
阮筠婷做惊讶娇羞状:“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想不到她的忧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忧愁时柔美如空谷幽兰,如今又精灵古怪,偏每一面都让他觉得极为顺眼。
韩肃的笑容,便带了些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好吧,我是什么时候都成,看你的时间,得闲了便让筠岚来传个话,我带你们一同去。”
阮筠婷喜形于色,露齿一笑道:“多谢你了。”
“你们两个,给我跪下!”老太太怒不可遏,拂落了茶盏,瓷器破碎的尖锐声音刺的耳膜生疼。
阮筠婷提裙摆,跪的端正,腰杆笔直。
徐凝霞却很是委屈,指着自己的脸颊呜咽着道:“她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老祖宗您看,霞儿的脸都肿了,我从小到大几时吃过这种亏!老祖宗你要给我做主啊!”
“是啊,老太太,您看看霞儿她……”三太太也忙着上前帮腔,心疼的轻抚徐凝霞的脸颊。
老太太怒极,“住口,我教训孙女,几时有你插嘴的份!都出去!”
三太太一滞,满面的委屈,对上老太太含威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与大太太和二奶奶一同退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阮筠婷、阮筠岚,徐凝芳和徐凝霞四人。
见状,徐凝芳和阮筠岚也一同跪下了。
老太太沉声道:“你们可知错了。”
“婷儿知错。”
“我没错!”
徐凝霞和阮筠婷同时出声,却是不同内容。
老太太蹙眉,先问:“婷儿,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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