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直接骑着高头大马飞驰到了慈安宫的院门前,这才勒住缰绳,姿态潇洒的翻身下马。
院中的宫女正拿着扫帚扫雪,见皇上竟然骑着马奔回来了,先是吓得愣住,随后急忙跪下磕头行礼。
韩肃并不理会,直接上了台阶,一掌推开宫门。
咣的一声,两便的格扇相互碰撞,发出好大的声响,将殿内的太后和宫女嬷嬷都吓了一跳。
太后刚要骂一声放肆,在看到面无表情缓缓进门的韩肃时,心虚的住了口。
“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与太后说。非朕传召,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宫女嬷嬷们行了礼,鱼贯退下,并且轻手轻脚的关好宫门。
明媚的阳光被挡在门外,偌大的宫殿内,显得阴森冷清,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映着阳光头过格扇照射进来的影子,也将韩肃的影子拉长。
“母后,你为何要这么做!”
“做什么?”太后不动声色的问。
韩肃道:“靖王府走水,已经烧了一夜,现在火势还没有减缓,随着东北风继续蔓延,已经烧到了民居。母后,你到底要做什么!”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看着韩肃欲言又止。
韩肃脚上仿佛拴着千斤重的铁链,迟缓的走到太后跟前,脚底一滑,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太后吓得不轻,忙来搀扶。韩肃却拨开了她的手:“母后,您是看儿子过的还不够乱,不够累吗?朕应付四位辅政大臣已经是焦头烂额,南方闹过了旱灾,又闹雪灾,绣剑山庄又鼓动绣妍教兴风作浪。这么多的事要等着朕去一件件处置,您却不让朕省心,朕早就说过,朕与筠婷之间的事你不要过问!你为何不听!”
“哀家是怕你误入歧途,是怕你走错了路啊!”太后也索性在韩肃对面坐下,“你父王的心思,一辈子都在长公主身上,哀家算什么?只是他用来思念故人的替身罢了。可哀家的苦,并不比你父王的深。他揣着思念一辈子。这种煎熬,哀家相信比死了还要难受,而你现在走的就是你父王的老路啊!”
太后眼泪滑落,哽咽着抬起手,轻轻地抚摸韩肃的脸:“哀家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错?不,你没有错,错的是阮筠婷那个狐媚子,是他勾的你魂不守舍。不过你放心。如今她早已经不在人世,就连能与你争夺王位的君兰舟也不在了。你可以完全不用管他们,做自己需要做的事,这有什么不好的?”
韩肃摇着头,双手插入发间,抓乱了头发,痛苦的道:“朕爱她。想要得到她,却并非要害死她。如果知道会是这样,朕宁可放他们自由,也绝不想看到他们烧焦的尸首啊。”
“你!”太后眼神失望,大有怒其不争之意:“你并非优柔寡断的孩子。怎么在他们身上就是放不开?他们死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你好生的对杜贵嫔,好生的与宫中妃嫔们延绵子嗣,将大梁国发扬光大,这才是首要之事,阮筠婷和君兰舟的事情已经过去,恐怕就算火灭了,他们也尸骨无存了。这样反倒干净。”
“母后!”韩肃面对太后,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后板着脸道:“哀家再说一遍,你的心,要放在朝廷上,不要被一个女人牵绊住手脚。哀家左右也是黄土埋进一半的人了,为了你,哀家不怕什么天前报应,也不介意手上多沾鲜血。你若是在迷上谁,哀家一定一样会不惜一切杀了她。”
太后语气沉重,韩肃的心情更沉重,“难道母后就一定要与儿子作对吗?儿子是帝王,难道就不能拥有寻常男子的感情吗!”
“不能!”太后怒道:“你受天下供养,同时也就要承受天下人的压力。你是皇帝,皇帝若有情,在处置朝政时就会融入太多的私人感情,你认为这是对江山有益的事吗?”
韩肃愣愣的看着地面。
黑色的大理石倒映出他的脸,这是他吗?还是那个快乐的少年吗?如今,他已经是个满心被权欲沾满,而且要不惜一切手段稳住江山的男人。
阮筠婷和君兰舟凶多吉少。
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韩肃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他对她的爱,终究是害了她。
太后见状,心疼的将韩肃搂在怀里,如同哄孩子那般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好了,你是皇帝,你要振作起来。过去的事情就都忘了吧,今日出了哀家的慈安宫,你还是那个手段雷霆的帝王。”
忘了?他做得到吗?韩肃不信自己。
大火是一日夜后才彻底扑灭的,火势蔓延的较为严重,将相邻的民居也烧毁了不少。
韩肃在得到奏报后急匆匆的出了宫赶往靖王府,连续烧了两天两夜,靖王府就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其余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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