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知道她不是要故意训斥自己,笑着行礼,拉长音道:“是,奴婢这就去。”
阮筠婷披好大氅,道:“算一算今日也该是入宫见晚姐姐的日子了。”
“是啊。对了郡主,今日一早君大人命人来给您送的滋补的药丸,您还是先服用一颗吧。说是姬老神医特地帮着配置的呢。”
阮筠婷自从那几次发病,对自己身体就格外注意,有姬澄碧和君兰舟两人照顾她的身体,她自然是要遵医嘱了。就着红豆的手服了那碧绿芳香的药丸,才去了松龄堂。
松龄堂还是如往常那般热闹,入了冬,老太太把宴息之处改到了东边的暖阁,阮筠婷撩帘子进屋时,二太太、三太太、王元霜和罗诗敏都已经来了半天了,徐凝敏和徐凝慧也在,正拿了新画的画样子给老太太看。
“……您瞧,我打算给您做顶暖帽,就用这个图样,老祖宗可喜欢?”
“嗯,挺好,用什么颜色的?”
“茶金色如何?”
“好,那敏姐儿就给我绣个茶金的。”老太太又点名徐凝慧:“慧姐也不能闲着,我还缺个荷包。”
徐凝慧羞涩笑着应是。
阮筠婷将白狐大氅和手筒都交给韩斌家的,笑吟吟进屋行了礼,打趣道:“啧啧,老祖宗还安排起活儿来了?”
老太太见了阮筠婷眉开眼笑,道:“不是说天冷。你身子弱,不让你来了么。”
王元霜掩口笑:“婷儿不来,老祖宗岂不是少敲一笔竹杠?”
“对对对,还是霜丫头懂事,婷儿就负责给我绣个新手筒吧。”
阮筠婷便做后悔状,蹙着眉道:“早知道我就实在点。老老实实不要出门不就好了?”
老太太闻言哈哈大笑,二太太、三太太几人也都应景的笑。
罗诗敏拉着阮筠婷的手坐在自己身边,道:“既是要给老祖宗做手筒可马虎不得,婷儿,你打算做个什么料子什么颜色的?还有花样子,准备用什么?”
王元霜笑出了声,点着罗诗敏道:“老祖宗快瞧,还是四弟妹最细心,应该让她给你做双鞋。”
“这个主意好!”老太太也笑。
罗诗敏莞尔。俏皮的一捂嘴:“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又引得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正当这时,韩斌家的进了屋,行礼道:“回老祖宗,延寿宫的路公公来了,请郡主入宫去呢。”
众人都知道阮筠婷每个月都要入宫去见徐向晚一次。能与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做了好姐妹,众人不但羡慕,还很佩服。
阮筠婷站起身行礼,道:“老祖宗。那花样子等我回来了在商议。”
老太太眉开眼笑的点头:“好,快去吧。”
阮筠婷礼数周全的与二太太、三太太和几位姊妹都道了别。才到外间披上白狐裘。戴上手筒,临出门之前,韩斌家的拿了白兔毛镶红宝石的卧兔儿来给阮筠婷戴上:“外头天寒,老祖宗怕您冷着,特地吩咐咱们给您赶制的,您试试合不合适。”
阮筠婷今日梳的是随云髻。只斜插着一根赤金蝴蝶步摇固定,雪白兔毛的卧兔儿与白狐裘衬着她面庞白璧无瑕,额心的红宝石光华四射,却并未夺走她面容上的光彩,两相呼应着。青春又不失尊贵。
韩斌家的由衷赞道:“郡主打扮起来真是好看。”
阮筠婷接过她手中的白兔毛手筒,笑道:“韩妈妈是疼我,才瞧着我顺眼。”
韩斌家的扶着阮筠婷下了台阶,才道:“可不是我乱夸人,您是真的让人看了赏心悦目。您不知道,自打您回来住,老祖宗每日都tèbié开心。”
阮筠婷道:“我早该多陪陪老祖宗的,奈何身不由己……”
“老奴明白,郡主也无需多想,只要在老祖宗跟前的时候能让她开怀,就比什么都强。”
“韩妈妈说的是。”
两人闲聊着,韩斌家的一直将阮筠婷送上了代步的轿子,看着轿子走远才回了松龄堂。
阮筠婷这厢则是畅通无阻的到了延寿宫。
徐向晚披着紫貂绒披风,戴着紫红色镶祖母绿的卧兔儿,俏生生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见阮筠婷走来,忙迎了上去,拉着阮筠婷的手道:“冷不冷?我寝殿里有地龙,咱们去寝殿里聊吧。”
“好啊。”阮筠婷也不与徐向晚客气。
寝殿里的确暖和,阮筠婷脱了大氅与徐向晚对坐在暖炕上,白薇笑着上了茶点,道:“郡主可有口福了,今日的枣泥糕是娘娘亲自下厨预备的,您可要尝尝。”
“是吗。”阮筠婷挤眉弄眼的道:“怎么晚姐姐也爱好起厨艺来了?”拿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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