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的婆子来,好歹是将阮筠婷送回了卧房。
不多时,君兰舟便闻讯赶来了。
他刚与姬澄碧去了药园,鞋上的泥还来不及清理干净,就飞身从窗户进了屋。
“婷儿,你怎么样?”
阮筠婷难受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不等开口,又是一阵恶心,伏在床沿大吐特吐,这一次连胆水都给呕出来了。
君兰舟帮她拍着背顺气,严肃的问端着痰盂蹲在踏板上的红豆:“怎么回事,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红豆不敢有隐瞒,连忙将在徐家的事情说了。
君兰舟心里打鼓,难道是徐家的那些东西吃的不对?不应该啊,徐家算是阮筠婷的老家,再说跟着老太太一起吃东西,哪里能有什么问题?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中毒。
君兰舟先端来茶水让阮筠婷漱口。随后给阮筠婷诊脉。
阮筠婷吐过之后已经好受了一些,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眉头紧锁的君兰舟。
君兰舟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平常每次微笑都会弯成月牙的桃花眼,此刻藏着深深地担忧,好似盛满了自责。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生病嘛,吃了药就会好。阮筠婷并不在意。
等君兰舟撤走脉枕,阮筠婷笑着问:“兰舟,我怎么了?”声音有些虚弱。
君兰舟笑着大手摸摸她的脸颊,“没事的,你就是中暑了,很快就好了。”
“嗯。”阮筠婷眼皮打架,抱歉的道:“我累了,想睡了,你自己随意吧。”
“好,我就在这陪着你,”
看着阮筠婷的一双美目倦极的合上,君兰舟才担忧的皱眉,看样子真的是中暑了。以后他得少让她出去晒太阳。
不多时,红豆在外间低声禀道:“君大人,姬老神医来了。”
君兰舟面上一喜,连忙出来相迎。
“师尊。”
“郡主丫头怎么了?我来看看。”姬澄碧面带关切的直接进了卧房,自行搬来一把交杌,在阮筠婷床边坐下,君兰舟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姬澄碧显示翻了阮筠婷的眼皮,又捏了捏她的胳膊和腿,最后才细细的问脉。
“看来丫头的药方子需要改一改,这么弱的身子骨,有几味药药性太强,都不适合他,要换成在温和一些的,循序渐进的慢慢来吧。”
“是,多谢师尊。”水秋心留下的为阮筠婷调养的方子,已经被姬澄碧修改过,修改之后的药方的确有几味药过于猛了。
“你跟我来看看药方。”姬澄碧站起身,带着君兰舟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中,姬澄碧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兰舟,郡主丫头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君兰舟一愣,“师尊怎么问起这个?”
姬澄碧转回身负手而立,银发长须随着晚风飘摆,仿若谪仙。
“丫头的身子七捞八损,原本不错的底子,也被伤了。人体构造之玄妙,不是中毒解解毒就可以完全好起来的,这你也知道。”
“是。所以我一直在尽心为她调养。”姬澄碧的话,说到了君兰舟最担忧的事,他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就算尽心调养也回春乏术呢?”姬澄碧苍老有神的眼一直凝望君兰舟,仿佛要将他看穿。
君兰舟额头上冒了汗,他不是喜欢逃避的人,但只有这件事情是他从来不敢想的。心慌,恐惧,怕失去她。
君兰舟摇头,面部表情僵硬,脸色惨白,声音惊慌:“不会的!我会治好她。”
看了他这个样子,姬澄碧阅尽繁华,哪里不懂他的心思,加上这几日的观察,对他们已经有所了解了。他不想曾徒孙因为这些事情干扰心智影响了学习,将来见死不救的招牌还要靠他扛起来,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断了传承,他那里有脸面去见师父和师祖?
思及此,姬澄碧笑了:“我不过问问,看你紧张的,不是还有我呢么,再说丫头不过是中暑,又不是大事。”
君兰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是啊,真是关心则乱。他点头:“是,多亏有师尊。”
“走吧,先去将方子改一改。”
“是。”
阮筠婷沉沉睡了一夜,次日清晨起身就感觉到神清气爽,好似昨日突然而来的难受都是幻觉一样,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红豆端着黄铜面盆进屋,见阮筠婷如往常那般起身了,欢喜的道:“郡主您起来了?没事了吧?”
“没事。昨儿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中暑。”阮筠婷下地,趿着鞋去净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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