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这些日暂居的清心阁。皇宫夜宴,到场的虽然都是宗亲,但应酬起来也当真是叫人心神俱疲,况且如今韩肃拥兵在外,朝中已经有人开始质疑,她在这种质疑之中,就觉得如坐针毡。
戴雪菲哄萱姐儿睡了,将格扇推开个缝隙,望着院子里假山上落的积雪发呆。她不仅质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
韩肃曾经是多少少女趋之若鹜的良配,她雀屏中选之后,也的确自得过一段时间,可是真正的进了天家的门,她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未必就是好的。在外,或许许多人羡慕她夫婿早早承爵。可只有她知道,她与韩肃早已经是貌和心不合。从前公爹在,韩肃只是世子爷时,对她还算是客气体贴,可自从他做了裕王,那种掩藏在骨子里让人迷醉的霸道之气便显露出来,不愧是天家的男人,做起事真的说一不二。
让她想想,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戴雪菲想起了她怀着身孕在阮筠婷那里,坐在地上谎称是阮筠婷推她,韩肃匆匆赶来,不但不为她说话,不关心她腹中的孩子,还将她遣回府里冷着。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她陷害阮筠婷不成之后,韩肃待她就不似从前还保留着一些尊重了。
戴雪菲自嘲的笑了,她努力去争取的,却是阮筠婷弃之如敝屣的。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力的吗?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自己就已经输了。
阮筠婷或许无辜。可就是这种无辜,重重的伤害了她啊!
“王妃。”戴雪菲身边新来的侍女碧晴行礼,低声道:“吕妃娘娘来了。”
“吕妃?”戴雪菲很惊讶。从前的柔恭皇贵妃因为上一次大殿中下毒的事情被牵累连降两级,成了与徐向晚一个后起之秀齐平的妃子,连贵妃都不是。徐向晚赐了姬姓,她的后台吕国公最近却毫无建树,且已经年迈。
她来做什么?
虽有疑问,能结交还是要结交。
戴雪菲便笑着道:“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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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阮筠婷和阮筠岚回了徐家,君兰舟则是陪着韩肃不知去哪了。回到徐家倒没有什么新奇的见闻,只是赶上君召英和徐凝巧回门来,见了阮筠婷,徐凝巧在没有了以前的亲近,而是爱理不理的。阮筠婷知道他是记恨她冲着君召英开枪的事。但那也是无可奈何。
到了正月初七,阮筠婷和阮筠岚眼看着要过生辰了,君兰舟快步回来,与语气带着兴奋的道:“婷儿,今年的生辰礼物可大了,你猜是什么?”
阮筠婷将话本放下,伸了个拦腰,懒懒的道:“是什么?总不会是一座金山吧?”
“会比一座金山更让你震撼。”君兰舟在她身旁坐下,道:“南方七省军中哗变,五省巡府被斩杀!七个省上缴国库的三十万两税银半路被劫,运送库银的二百士兵全部受伤,却无一人被杀死。如今朝野中已经混乱一片,人人心慌。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狠狠的扇了皇帝一个耳刮子?婷儿,你说这算不算是震撼的礼物?”
阮筠婷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你说,七省哗变,五省巡府被斩杀?税银被劫了,负责押韵的这些士兵却没有人被杀,只有受伤?”
“正是。”
“那皇帝现在岂不是要气疯了?这些运送库银的士兵,连抢劫之人都不杀,他若是动手杀了,岂不是连贼人都不如?”
“的确如此。”
“那皇帝现在一定抓狂了。”
“是的。”
阮筠婷莞尔,“到底是谁这么可爱,还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做到此事?”
君兰舟抿唇,半晌放道:“你觉得呢?谁能做到让七省守军一夕之间全部哗变,还有谁敢这么做?”
阮筠婷眼前便浮现了已经年过九十,但身体依旧健朗,见了皇帝也敢用拐杖指着他骂的姬老太爷。
“难道是南阳姬家?”
君兰舟点头:“我也是这样想。而且现在皇帝一定也想到了,只差查证。”
阮筠婷便有些担心:“姬老太爷这样做,未免太过冒险。”
“不过能做到这么大的手笔,可见他们姬家还是有保留的能力,也未必就能让皇帝抓到把柄问罪。在说皇帝现在自顾不暇,擦屁股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去追查?”君兰舟说到此处,叹道:“皇帝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害死我师父,竟然会引起如轩然大波,几乎要动摇他的根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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