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阴森。此刻,安国和另外一名小厮戴着重孝,正跪在供奉了牌位的供桌前往陶盆里送纸钱。纸钱遇到火,瞬间被点燃,纸灰打着旋的飞舞起来。
供桌后,放着一口黑漆楠木棺材。棺盖敞开着。
君兰舟一路将阮筠婷抱到了棺椁pángbiān,才将她放下。
阮筠婷双手扶着棺材,望着里面已经换了寿衣,如睡着了一般安详的水秋心,眼泪再次滑落。
“水叔叔的死因是什么?”
“我查过了,师父死前经历过一场恶战,他身上有刀伤三十余处,致命的是腰侧和胸口的伤口,分别刺透了肾脏和肺部。”
阮筠婷闭了闭眼,哽咽道:“我不信水叔叔会刺杀皇帝。”
“我也不信。其中必然有隐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师父的死与皇帝有联系。”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皇上非要杀了水叔叔不可?”
阮筠婷喃喃的说着话,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让她难受的撑着额头。
君兰舟便道:“婷儿,师父最疼你了,你若是不好好保重自己,师父泉下有知,定不会安心。”
“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给他报仇,怎么能倒下?”阮筠婷缓缓转身,明亮双眼中藏着两簇火焰,似是能将人燃烧成灰烬的愤恨充斥其中:“害了水叔叔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一命换一命!”
“婷儿。”君兰舟担忧的握着阮筠婷的双手。入手的温度偏低。他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她的手。
如此充满仇恨的阮筠婷,让他感觉陌生又心疼。
“回去休息吧?”君兰舟拥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阮筠婷却摇摇头,停下脚步,在一旁的圈椅坐下,“我在这里陪着水叔叔。”
“你的身体受不住,听我的话,好生去休息,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办。”君兰舟蹲在她身前,怜惜的摸着她的脸颊:“你要想开一些,不要折磨自己,不要让仇恨迷失自己,要好好的珍惜自己,对待自己。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你来做。婷儿,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阮筠婷精致的小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有些呆滞的摇摇头。
君兰舟知她是一夕之间承受了太重的打击,如今真的承受不住才会变成这样,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你答应过我和师父,无论外界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在劳心费神,只管养好身子。你还记的吗?”
阮筠婷落寞的低下头,“嗯。”了一声,随后沙哑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哽咽着道:“可是我的心很疼,好像被人掏空了一块。”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襟处。
君兰舟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不让它落下来。
“你只是太难过了。乖,回去休息。嗯?”
“我要在这里,兰舟,就让我在这里,陪水叔叔一夜。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还没有任何回报,他就已经……”
君兰舟知道劝说也没用,阮筠婷打定主意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也不再多说,在她身旁坐下来。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望着棺材,守了一夜。
次日清晨,君兰舟将阮筠婷强行送回卧房,阮筠婷才吃完早膳用过药,打算睡一会,红豆就来禀报:“郡主,徐老夫人来了,君大人跟她说您病了,徐老夫人就往内宅里来了。”
阮筠婷缓缓坐起身,婵娟在她身后垫了迎枕,待盖好了被子,才问:“她带了什么人?”
“只带了韩斌家的。”
“嗯。”阮筠婷若有所思的蹙眉,道:“去替我迎一迎。”
“是。”
红豆转身出去,阮筠婷便叹息了一声。
婵娟问:“郡主,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阮筠婷摇摇头,道:“只是知道老祖宗会说什么,觉得有些添堵罢了。”
婵娟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只觉得人若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都猜得到,还惹得自己不高兴。
不多时,红豆引着老太太和韩斌家的进屋来。
阮筠婷就要下地行礼,被老太太拦住了:“看你脸色差的,快别折腾了,好好歇着。”说着话在阮筠婷身旁坐下。
阮筠婷知道老太太有话要说,打发婵娟和红豆下去,韩斌家的自然也退下。
屋里只剩下阮筠婷和老太太两个人。
老太太轻声责怪道:“婷儿,你这次做事实在太chongdong,太不讲究策略了。我知道你与水神医的感情深厚,一如父女,可皇上既然给了水神医刺客的罪名,你如此明目张胆的与他接近,还奋不顾身的宁可打伤了振国司的人也要抢走他的尸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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