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儿臣!”皇帝声音含怒。
“金辰,你还是,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太后却仿佛有了幻觉,将皇帝当成了公孙丞相,一把拉住他的手,老泪纵横气若游丝的道:“是我的错,我没好生照顾咱们的女儿,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九王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床前,双手攥住太后的身上的锦被,急道:“母后,您糊涂了吗!您看看儿臣啊,儿臣是您的小九啊!”
相较于九王爷的激动,皇帝则镇定了许多,许是早就知道这些,所以一时间倒也没有那么难以承受,只是抽出被太后攥住的双手,沉声道:“母后身子不适,因而有了幻觉。”
“是,一定是幻觉!”九王爷符合。
太后的眼睛像是倦极了闭上,喃喃道:“金辰,还有静儿,你们等着我,我就来,咱们三个,生前无缘相守,死后终于可以遂了心愿了,金辰……”
寂静的寝殿中,只有太后沙哑苍老的声音一声声的唤着金辰。空气中弥漫的苦药味似乎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皇帝和九王爷都像是被人戳中了穴位一般,一站一跪,二人都一动不动的冷冷看着床上的老人抽搐着突触最后一口气。
九王爷突然哽咽一声,呜咽着哭了,年仅五旬的男儿,哭起来就如同孩子那般:“皇兄,怎么会是这样,长公主怎么会是……”
“老九!”
皇帝一声呵斥,声音也颤抖着:“母后只是病糊涂了。”
“对。病糊涂了。一定是因为病糊涂了才这般口无遮拦,母后是父皇的宠妃啊,怎么可能……”
慈安宫的寝殿外,各宫妃嫔都在交头接耳。君兰舟站在庑廊下,见水秋心从身后的巷子安然走了出来才放下心。
“师傅?”
水秋心颔首,面色凝重,“出去再说。”
话音防落。就听见德泰尖细的嗓音高声道:“皇太后驾崩!”
“太后!”
“母后!”
……
园中妃嫔宫人们齐齐跪地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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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兰舟回到养心小筑阮筠婷的院落时,她正披着件梨花白色的袄子拿着喷壶清洗菊花的叶子。婵娟和红豆随侍一旁,发现君兰舟回来,连忙要行礼,君兰舟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他们摆摆手。
红豆和婵娟立即会意。各自瞧瞧的退下了。
阮筠婷放下喷壶,刚刚直起腰,就被一双大手楼住了腰身,身后那人的怀抱是她熟悉的温暖结实,阮筠婷便笑了,索性靠在她身上:
“几时回来的?”
“看了你一会儿了。”君兰舟的下巴搁在她头顶,“婷儿,我找到证据了。已经交给你父王了。”
“我知道。是不是肖嬷嬷?”
“你怎么知道?”君兰舟很是惊讶,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
阮筠婷索性双臂搂着他的脖颈吊在他身上。“我也求了晚姐姐帮忙,她给的是一样的消息。”
君兰舟挫败的道:“你还是自己去劳神了?我做事,那么让你不放心么。”
阮筠婷笑着将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不是不放心你,而是此事至关重要,我无法不去注意。而且我也不能让你承担所有的担子,自己却悠闲自在的享清福。”
“你一点都肯听我的,这些日也没有好好用药吧?‘
“谁叔叔盯着我的,我哪里有机会怠慢。”提起水秋心,阮筠婷直起身子问:“对了,你不是才回来就跟水叔叔进宫去了吗,他人呢?”
“太后驾崩前说了一些胡话,师父偷听到了,这会子兴许正在与义父谈话。”
“胡话?”阮筠婷奇怪的歪着头,不怎么相信君兰舟说的。
君兰舟笑道:“好吧,是我求了师父,用了一些法子,才让太后有了幻觉说了真话。师父那么疼爱你,有些事情单凭我一面之词他也是不信的,不会帮我,要他亲耳听见了才算数。”
“哦!你!”阮筠婷食指点指着君兰舟,拉长音。
君兰舟将她的手握在手里,道:“咱们说一万句,怕也不及我师父一句话可信。一来义父尊重师父,二来,师父为人高洁倨傲,也从来不屑于说谎,他的话可信。”
“你竟然能求得动水叔叔帮咱们说话,我当真想不到。”阮筠婷知道君兰舟说的不无道理,有水秋心出马,成功的几率翻倍。
“我只说若是不能说服端王爷,你怕是要与你母亲一样的命运。师父听了二话不说,就允了我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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