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阮筠婷指着林子中的紫色迷雾问:“皇上,你说那就是毒雾?”
“正是。”皇帝望着前方,宝蓝色的大氅被风拂动,目光凝聚在林中某处。
阮筠婷和君兰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仿佛有人正从对面的林中而来,在瀑布巨大的水流声中,掺杂着那些人在远处的呼喊,似乎在叫着“主子。”
皇帝显然也听到了,没有多言,而是抬起手臂挥了挥手。他身旁的两名侍卫见状,忙向着前方挥舞双臂大呼:“在这!主子在这里!”
林中之人见了这边动静,忙奔了过来,阮筠婷不用细数,瞧着那些在树林里各处汇集向此处的人,少说也有五十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皇帝的背脊一下子挺直了,双手背在身后,恢复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主子!”为首一人到了跟前,单膝跪地行礼:“属下保护不周,让主子受惊了。”
“免礼。”皇帝笑道:“其余人呢?”
“折损了近十人,还有三十余人失散,目前有四十八人聚集在此处。”
“嗯。”皇帝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君兰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形势逆转了吧。
不过阮筠婷和君兰舟并不紧张,他们此番前来是上书过端亲王的,若他们有个什么,端亲王定会发兵大梁,大梁正与南楚兴兵绝不会给自己添乱。就如同君兰舟那样恨皇帝,仍然能理智的留他一命,皇帝也是如此。
果然,皇帝的人到了,也没有其他作为,而是询问:“可发现附近有什么可疑的山洞?”
“回主子,并不曾。”
“是么。”皇帝摸着下巴,站在瀑布前仰望大约十丈高的山壁和延伸向两侧连绵不断的干枯藤曼。
“难道是在虫山上?”
君兰舟也在观察地形,虽然两房没有明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可此时也用不着遮掩,“有可能,虫山上地形复杂,又有毒虫聚集,很是危险。绣妍娘娘既然要选个安全之地,就定然会选这样的地方。”
皇帝点头:“你说的有理。书中记载,这山谷中常有野兽出没,咱们这么一群人聚集在此处,还不定会引来什么毒蛇猛兽,要尽早离开才是。”
正当此刻,阮筠婷突然听到背后林中传来一阵异动,回头看去,只见群鸟飞散。
君兰舟惊道:“不好,有人!”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背后林中有熙熙簌簌之声传来,听声音,绝不会是与皇帝失散的那些人,就见一个个黑点渐渐放大,在空地上聚集了有四五十人,为首一人身穿月牙白色的书生长袍,面容俊朗棱角分明,笑容带着些粗狂的男人味,负手一步步走近,脚步落在地上深紫色的绒草上却无一点声响。
“啧啧,想不到皇上竟然御驾亲临。”又看向君兰舟和阮筠婷:“更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助纣为虐。”
皇帝的那五十名是侍卫各个亮出兵器,将皇帝护在其中,
萧北舒带来的一众汉子也都抽出刀剑,两方呈剑拔弩张之势。萧北舒和皇帝的人手相当。
阮筠体和君兰舟所带的十名护卫,变成了皇帝与萧北舒与对峙胜负的关键。
“兰舟。”萧北舒慷慨激昂的道:“你我到底朋友一场,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帮的人是杀死你生父的仇人,也是杀了我父亲的仇人!你我是好友,且有共同的敌人,你何不站在我这一边,咱们同心协力杀了狗皇帝,为父报仇!”
君兰舟将心中真实想法隐藏,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继续相信你的话?我生父是被何人刺杀而亡还有待调查,可前些日我确确实实险些死在你的手中,你要我站在你的这边,焉知我不想报一箭之仇!”
萧北舒闻言便眯起眼。他了解君兰舟的性情,更加明白他的智慧。如果连他心中揣测都猜不出来,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白相交了?
“婷儿。”萧北舒转而对阮筠婷苦口婆心的道:“你如今已是西武国的端阳郡主,何苦要趟大梁过这一烂摊子的浑水?萧大哥虽然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可你在我心里,仍旧是我妹子。就当大哥劝你,你与兰舟速速离开吧,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阮筠婷看着萧北舒认真的表情,很难分辨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可不论真假,她都有自己的考量,抬手一挥,十名侍卫便会意的退后。
皇帝见状冷笑,萧北舒则是信心十足,不能争取阮筠婷和君兰舟到做自己这边,至少要保证他们不会帮助皇帝。他带来的人各个都是精英,且与皇帝人手相当,这一战他胜券在握。
萧北舒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皇帝,冷然道:“你害死我父,夺走本属于他的江山,现在还有脸继续以一国之君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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