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闲下来,咱们两府都得了空闲,叫采月去与她嫂嫂提。”
二太太闻言也点头,徐采月是君家二房的夫人,她去提当然是极好
徐凝巧对君召英的心思从未遮掩,阮筠婷自然知晓,现在听老太太和二太太言语上赞同此事,虽说八字还没一撇,但阮筠婷也为徐凝巧感到高兴。
“婷儿。”
老太太的一声轻唤将阮筠婷的思绪拉了回来。
站起身,笑着行礼:“老祖宗。”清澈灵动的眼眸询问的望着对
老太太瞧着出落的愈发打眼的阮筠婷,略蹙眉,训诫道:“眼瞧着年关将至,书院给了假期,你惦记着出去玩倒是可以理解,可如今你毕竟也大了,还是好生学习女红中馈,莫要为旁的事耽搁了学业才是要紧。与人接触,更要懂得选择,懂得自制。”
她最近接触最多的便是君兰舟,想起方才在门口三太太连削带贬的一番话,讥讽她又攀上了西武国的使臣君大人,谁又知那不是老太太的心思?或许老太太平日也提起过?
阮筠婷心念百转·面上淡淡笑着,仿若听不懂老太太话语中的深意,不动声色的道:“老祖宗放心,婷儿定不会荒废学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亦不会丢了徐家的体面的。”
她言语诚恳,表情却是单纯,老太太摸不清阮筠婷的心思,不知她是不是听懂了她方才暗指的意思。
君兰舟虽不错·与阮筠婷年少交好,到如今也是知根知底,早些年身份与她不登对,可现在是西武国的大官了,又是端亲王的义子。若做他正妻,阮筠婷也算高嫁。
只不过,君兰舟现在已是西武国那方的人,与他结亲,涉及到两国之事,皇帝心思难以捉摸·谁知今日与西武交好,明日会不会翻了脸兵戎相见?与其到时难办,还不如现在决了她的心思。
然而现在,阮筠婷表现的意味不明,她的话也说的到位,无法再深说了。
老太太便觉得有些疲累,尤其是二皇子与徐凝霞的事情让她心烦。
“我乏了,你们也都早些去歇着吧。”
“是。”
众人应是,到了外间儿,穿着妥当后纷寒暄着离开松龄堂。
三太太与老爷并肩走在幽静的巷子中·前后分别由两名仆婢提着灯笼但青石板路落了雪,也湿滑的很,三老爷穿着平底棉靴·自然走的轻快,将三太太渐渐甩在身后。提灯笼的下人也逐渐分为两拨。
三太太心中生寒,想起常妈妈劝说她的话,还要强迫自己既出笑容来,唤道:“老爷,妾身已经吩咐人炖了鸽子肉,最是补身子的,您要不要去馨岚居坐坐?”
三老爷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夫人自己用了便是·我去书房。”
眼瞧着三老爷脚步加快·越走越眼,三太太渐渐停下脚步·捧着黄铜手炉的手不自觉收紧,直到觉得烫了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通往馨岚居和东花园的岔路口上·冷风打着旋吹过,卷起洗白的雪花,扑在脸上,凉飕飕。
“太太?”贴身丫鬟碧倩忐忑询问。她是最近才跟了三太太的。
三太太不耐烦的摆摆手,“走。”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不到十步,远远的就瞧见两名青衣的丫鬟一左一右提着八角雕花灯笼走在前头,后头跟着一个穿了藕荷色锦面披风的高挑身影,三太太心头一动,笑着迎了上去。
“呦,这不是巧姐儿么?这么晚了,还去游东花园?”
徐凝巧停下脚步,礼数周全的屈膝:“三太太。”
三太太笑迷了眼睛走到她跟前,道:“夜风冷着呢,巧姐儿怎么不披一件厚实的大氅?”转而训斥徐凝巧的两名婢女:“你们怎么伺候主子的?竟一点都不上心?”
徐凝巧见不惯三太太颐指气使的跋扈模样,管她屋子里的人,未免也将手伸的太远了。不待婢女说话,先出言问道:“也怨不得他们,是我自己不冷。三太太若没事,我也先会松龄堂了。”徐凝巧至今与老太太住在一起。
三太太揶揄的道:“巧姐儿怕是心里暖和,自然不觉得冷吧?”
徐凝巧蹙眉:“三太太说的什么话。”
“哎。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三婶子,少不得要多唠叨几句,可也都是为了你好。那英哥儿与我是同宗不假,可即便我是他的姑母,也不能偏了良心向着自己的外甥不是?他呀,空有股子蛮力,学问差,人品也与你配不上,老太太若真的赞同你们的婚事,怕要委屈你的。”
三太太说到此处左右瞧瞧,压低声音又道:“这事儿与外人我就不说了,当初他还曾经拿着大刀要杀了我呢。你说,他在外头风风光光仪表堂堂的,若我不说,谁知道他那般道貌岸然?所以巧姐儿可要慎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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