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叫一声。张开眼,才知道是一场梦,可也当真吓出了她满身冷汗。
“姑娘,怎么了?”红豆端着烛台到了阮筠婷床畔,小心翼翼的挽起帐子,见阮筠婷额头上布满汗水,担忧的道:“莫不是病了?”伸手要去探她的额头。
阮筠婷摇摇头,拿了帕子擦汗,往里头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红豆,陪我呆一会。”
红豆便脱了绣鞋侧身躺在床榻外侧,担忧的道:“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今儿晚上回来就见您闷闷不乐的。”
阮筠婷点了点头,“你说,若是两个人的观念不同,要如何才能改变过来?”
“观念?”红豆心思转的快,阮筠婷这样一说,让她立即想到了戴明,斟酌言辞关切的问:“姑娘,您是不是和小戴大人置气了?”
阮筠婷点了点头,拥着纱被望着头顶的帐子。
红豆叹了口气,道:“姑娘,其实有些事儿您应当看得开,人和人哪有生来就对脾气的?奴婢说句逾矩的话,您既然已经注定要嫁给小戴大人,不如从现在起好生为自个儿规划,小戴大人心里头有您,以您的聪明,何愁得不到他的心?就算您对他并无感情吧,可您瞧瞧,哪些夫妻是相互都有感情的?能博取夫婿的喜欢才是要紧的,您就算不为了自个儿想,也要为您将来的孩子着想,母凭子贵,也是子凭母贵啊”
阮筠婷知道红豆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可一想到自己跟了戴明,生了孩子都是庶子,就觉得憋闷的慌。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越来越无法接受妾这个身份,且对戴明需多与她意见不同之处很是无奈。正因为她理解戴明的做法,知道戴明没有错,才觉得无奈。
与红豆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不知几时睡着的,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洗漱过后,阮筠婷照例去松龄堂给老太太问安。看到老太太身旁的矮几上放着的《梁城月刊》,阮筠婷心情大好。
“老祖宗,您也看这个?”
老太太瞧了瞧,道:“嗯,就当话本看了,全做消遣。”
三太太道:“最近城里这月刊很是流行呢,我倒觉得无趣,里头无非是介绍公子哥儿的轶事,也不知是不是杜撰来的,消息也未必准确。”
大太太闻言笑了:“听弟妹的意思,若消息准确,你还要为霞姐儿好生研究谋划一番了。也是,选秀过后,巧姐儿、霞姐儿、敏姐儿、琦姐儿和慧姐儿也都该议亲了。”
老太太闻言赞同的点头:“正是,长幼有序,还是先为巧姐儿物色一个好人家。”
这番对话,让在座的姑娘羞红了脸,可徐凝巧的笑容明显牵强。阮筠婷不动声色的打量她的表情,那日游湖之后,徐凝巧对君召英种种维护,甚至不惜与徐凝霞撕破脸,要知道,徐凝巧是极聪明的八面玲珑的角色,哪里会公然开罪人的?可见,她对君召英是动了真心的。
只是,君家……
想起前世的婆家,阮筠婷未免郁闷,再看前世害死自己的仇人如今正悠闲的端着茶盏,迫不及待的与老太太讨论徐凝霞的的婚事,阮筠婷越发觉得坐不住了。
在她面前要保持笑容,太考验她的忍耐力。
阮筠婷上学去,一整日都若有所思。初云公主见了,当阮筠婷还没有从韩肃大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对她颇为同情。
戴明来过军事科的厢房两次,但都不曾进屋来,只站在门外或者窗外,远远的看阮筠婷一会子便走。阮筠婷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在他眼里,让他萌生了些许愧疚。
或许昨日,他当真不该那样说她。他现在已经后悔了。阮筠婷性子倔犟,想要哄好她难如登天。他们的关系才刚好了一些,他怎么会容许情况再次变差?
阮筠婷却不知戴明来瞧过自己,散学后,才刚下山,就瞧见一个眼生的小太监笑吟吟的站在徐家的马车旁,瞧见阮筠婷走来,远远的行礼,迎了上来:“姑娘,奴才是清婉园的小路子,我们贵嫔请您入宫去一趟。”
一个月的期限才刚到,徐向晚就等不及来找她了?阮筠婷笑着问:“婉贵嫔可好?”
“贵嫔一切都好,就是想念姑娘,特地吩咐奴才出宫来迎您。姑娘,您这就跟奴才去吧?”
“也好。”阮筠婷坐上马车,一路上细细在脑海中勾画月刊往后的发展路线,倒也不觉得闷,回国神时,已经到了宫里,换乘了平头的小油车,不多是就到了悦聆宫,转了个弯来到清婉园。
马车刚刚停下,阮筠婷就听见白薇的声音:“娘娘,阮姑娘到了。”
一撩车帘,正看到徐向晚扶着白薇的手,急匆匆的出了正殿,见到她,面上露出愉悦的笑容。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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