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带捆住它,扶正它。”
“如果它招虫了,就要上药……”
老太太回头看着阮筠婷,拿起比较大的花剪,将一盆没有只结了三颗鹌鹑蛋大小的石榴果的石榴花连根间断。
枯枝断裂的声音和剪刀开合的声音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这花儿长了虫,喷了药还不好,就只能砍掉了事。否则一盆花的虫若是过给了其他的花,我这整个花房岂不是都要毁了?”
“老祖宗说的是,不过婷儿觉得,一株花的命运,不应该取决于一个花匠,而是取决于那个赏花的人。”
袅娜上前两步。拾起落在地上的石榴花枝干,道:“植物生命力顽强,用了药还有虫,并不代表它不能生长。兴许只是药用的不对呢,再不济,老祖宗可以将它搬到别的屋。这样也能让他不要将虫害过给其他的花儿,您实在没必要砍了它。”
老太太眼睛微眯,眼神锐利的看着阮筠婷半晌,“一直以为婷儿年纪轻轻的,不懂赏花养花。想不到竟对花有如此见解。”
“虎父无犬,婷儿是老祖宗的外孙女,自然也随了老祖宗。多少有一些悟性了。”
两人离开花房到了外头,老太太又问了阮筠婷在书院的一些事,并不留她用晚饭,就让她回去了。
韩斌家的送阮筠婷到了院里。
阮筠婷一面披上披风,一面低声问:“韩妈妈。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韩斌家的眸光一闪,笑了问:“姑娘为何这样问?”
“才刚我瞧老祖宗不太开心。”阮筠婷直言不讳,眨巴着翦水大眼,带着一些为长辈惹来麻烦的担忧:“是我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了老祖宗不快了?”
韩斌家的心里是偏向阮筠婷的,而且也不忍心看阮筠婷那样无助,低声道:“哎,姑娘,老奴跟您说实话吧。今儿个戴夫人来府上了,带来了金银首饰和上好的料,说是特意来瞧您,可是从您散学那会儿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您回来,戴夫人原本也没说什么。后来八姑娘回府来时给老太太请安,当着戴夫人的面儿说了您散学就跟萧先生出去了,老太太为了打圆场,便说其实今日是她让您去带萧先生回来的,戴夫人又等了一会,见您还没回来,就留下东西回去了。这会料和首饰都已经送回静思园去了。“
韩斌家的说完了这些,帮阮筠婷系好领口上的带,笑道:“不过姑娘不要太担心,老祖宗和老奴知道姑娘的性,萧先生和咱们府上有交情,他与您交好也是有的,戴夫人不会多想的。”
“多谢韩妈妈,多亏您提点。”阮筠婷郑重的行礼。
其实韩斌家的也并没有说什么,她告诉阮筠婷的这些,阮筠婷稍后回到静思园也一样可以从别人口中听到。阮筠婷的真诚感激,让韩斌家的很过意不去,笑着送阮筠婷到了松龄堂门前,看着她走远才返回了屋里。
阮筠婷回到静思园,婵娟和红豆自然将今日下午戴夫人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法与韩斌家的所形容的大同小异。
未来的“婆婆”来“视察”,却没见着正主就走了,这事可大可小。
阮筠婷却并不太往心里去。她行得正坐得端,今日和萧北舒出去,她事先是知会过戴明的,而且就算发生了一些惊心动魄的意外,也并非她所愿意。她本身也并没有如老太太所说的“枝丫旁逸斜出”,做什么要担忧。
不过这一夜阮筠婷仍旧是没有睡好。梦里梦到有一群黑衣人追杀她,还要抢走她的蝠纹玉佩,性命攸关之际,她已经妥协准备交出玉佩了,黑衣人却是举起刚刀一下砍断了她的双手。梦里的疼痛感极为真实,阮筠婷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等惊呼一声醒过来,看到头顶的横木承尘,一颗心还仍旧在突突的加速跳动。到了后半夜,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第二日该上学的时间,竟发起了低烧。
“姑娘,这可怎么好,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呢?”婵娟拿了冷帕敷在阮筠婷额头。
赵林木家的端着粥汤进来,道:“姑娘病了好生歇息着吧,老奴才刚去回了老太太,老太太说既然是病了,就好生将养着,身体爽利了才许您去书院呢。”
阮筠婷笑着道:“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了。”不过书院她也不太想去,既然老祖宗发了话,她歇着就是了。
吃过了药,阮筠婷迷迷糊糊的睡下了,昨夜噩梦连连没有睡好,白日里税的导师很沉,晌午饭都没有吃,直接睡到了下午才起身。起身之后,果真感觉神清气爽。她心道自己哪里是惹风寒,分明是昨日被那些黑衣人吓的。
“婵娟,今日六爷去当差了吗?”
婵娟笑了:“您还真问着了,六爷没当差去。才刚还来看您呢,只是见您睡的香甜,命奴婢不许吵醒您,他说回头会来看您。”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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