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水晶珠帘便被掀起,戴明一身白缎绣仙鹤纹直缀,墨发以一根白玉簪束起,手摇折扇步履潇洒的走了进来。
阮筠婷闻声回身,裙摆不摇,只有随云常髻边的银累丝步摇微微晃动,衬着她难描难画的娇颜,让人见之忘俗。
“之浅,你来了。”阮筠婷笑着走向他。
戴明眸光温柔如水,唇畔挂着适然微笑:“是啊。”
两人在矮几边就这亮紫色的锦垫对坐,红豆和福宁退到一旁,自然有归云阁训练有素的茶艺师傅在一旁烹茶。
戴明道:“我原本已经代你谢过了他,你今日着实不必再请一次。”
阮筠婷摇头,笑道:“不,他帮了我的大忙,这个谢字怎么能假借他人之口?定要当面道谢才能表达诚意。”
戴明原本帮阮筠婷道了谢,不让他们相见,就是碍于“望春七公”那个嗜好,怕传了出去对阮筠婷名声有害。
可阮筠婷坦坦荡荡,并不因为那人是画春宫图的就心存鄙夷,反而礼数周全真心道谢,戴明除了感慨便是感激。毕竟,那人是他的至交好友。
“婷儿,多谢。”戴明接过茶,双手递给阮筠婷。
阮筠婷微愣,随即明白了戴明的意思,巧笑双手接过茶盏,道:“做什么道谢,其实,对人的尊重是在世为人最要紧的。我不过是做了身为人该做的事。”
“好,好一句做了‘身为人该做的事’,也难怪之浅如此喜欢你。”话音刚落,珠帘晃动,一身穿宝蓝色锦衫,腰系白玉带,发束白玉冠的锦衣青年笑着进了门,一瞧眉清目秀的一张脸,不正是今日阮筠婷要答谢的那人么。
阮筠婷站起身,盈盈行了礼:“公能赏光前来,小女感激不尽。”
“望春七公”一摆手,笑道:“你既是之浅未过门的媳妇,咱们便不是外人,何须如此客套。”说着一撩长衫下摆,在戴明身畔坐下,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
看他举止,再瞧他的打扮,与去徐家时候的平凡完全不同,显然,那时他是故意换了身衣裳冒充平凡的。也对,戴明不是寻常人,他的好友又岂会是泛泛走卒?他必定非富即贵。
阮筠婷笑着摆摆手,红豆便行礼,与福宁和烹茶的师傅一同退下,装饰淡雅的屋内,就只剩下了三人。
阮筠婷亲自为“望春七公”斟茶,道:“前日之事,多亏了公,我一直想对你道谢,拖到了今日,还请公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望春七公”哈哈笑道:“我与之浅相熟,道谢之类便免了吧。在下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琸字,在家排行老四,姑娘若不嫌弃,随之浅那样叫我声四哥便是。”
公孙?阮筠婷秋水瞳闪过微光,她若没记错,当朝宰相就是复姓公孙的。
看向戴明,戴明便笑了:“他自来如此大咧咧,混不吝的要认了你这个弟妹,你若觉得他不损了你的颜面,叫声四哥也无妨。”
这就是赞同了?
阮筠婷当下展颜,起身行了福礼,“多谢四哥聪慧机敏,竟能想到那种奇法,才让我躲过一劫,请受我一礼。”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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