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塞进袖中,又从怀里拿出了另一幅明晃晃的圣旨。
“君兰舟接旨!”
“草民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君兰舟骄纵任性,屡教不改,不孝不义,令人发指。念其年幼,责令逐出梁城,永不得复入,钦此!”
众人闻言怔住,谁想得到皇帝会预备两份圣旨?
君兰舟叩头。“草民接旨,谢皇上隆恩!”双手举过头顶,接了旨。
德泰瞧着君兰舟,心道瞧着挺机灵的孩,怎么尽是办糊涂事儿?抗旨不遵,拒绝了皇上的提拔,那今生的仕途可就是一片黑暗了。
不过皇上既然能预备第二道圣旨,怕是也猜到了他会有此决定,留着他的性命说不定也是因为爱才。
思及此。德泰双手将君兰舟搀扶起来——总不能得罪了人不是。看了君兰舟半晌,惋惜的摇了摇头,这才对阮筠婷一抱拳,上马回宫复命去了。
几人站起身,许久不言语。水秋心跳上马车,好似对君兰舟这件事不关心。
君兰舟拿着那道永远不许再入梁城的圣旨。笑着对阮筠婷道:“怎么办,我往后可不能回来看你了。”
阮筠婷知他心中苦涩,可没有被砍头,这已经是好结局,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不碍事,往后我可以出来看你,兰舟,恭喜你,自由了。”
“是啊,自由了。”君兰舟释然一笑,“我这辈从来没这样轻松过。”
“我了解。”阮筠婷很是佩服君兰舟,就算有裕王爷那个后盾,抗旨不遵豁出性命不要的事也不是寻常人做的了的。
君兰舟长吁了一口气,回身上了马车,对阮筠婷摆摆手,命车夫启程。
灰扑扑的小马车缓缓沿着官道远去,阮筠婷和徐向晚都站着没动,直到马车走远了。徐向晚才哽咽着落下泪来。阮筠婷同情的看着徐向晚,却不知道能如何劝解,只能叹息着上了自己的马车,往书院赶去。
或许是沉浸在离愁中,这一整日阮筠婷也都没什么心思,散学时,先生给每人发了一张试卷,上头写了两道题。第一道,大战之后国库空虚,如何解燃眉之急?第二道,与南楚国的战争耗费财力,往后是否还要继续?当如何解决?
阮筠婷想了想,只当是“作业”,随意做了,署名交了上去。直熬到散学去了莫府伺候笔墨,一直到戌时回了徐府,阮筠婷的情绪还都不高。
如往常那般,阮筠婷回府都是先去松龄堂给老太太请安的,才刚迈进门槛,便听见屋里头传来一阵愉悦的笑声。
阮筠婷到了门廊,大丫鬟画眉为她解下青纱披风。
“话梅姐姐,今儿个老祖宗身可好?”
画眉长了玲珑心肝,自然知道阮筠婷的意思,笑着道:“老太太今日身好,人也欢喜,十二姑娘散学来了,屋里头欢声笑语就没断了。”
原来屋里的是徐凝芳。阮筠婷笑着道了谢,一旁小丫头为她挑起门帘,朝着里头道了声:“阮姑娘来了。”
阮筠婷便进了里屋。
老太太穿了身茶金色的圆领素缎褙,盘膝坐在牌桌旁,二太太、徐凝巧和徐凝芳正陪着她摸排,几个人玩的热热闹闹。
看到阮筠婷回来,老太太的注意力仍旧在摸牌上,受了阮筠婷的礼,便道:“婷儿自个儿坐着,画眉,给婷姐儿端乌鸡汤来。”
“是。”
阮筠婷坐在一旁的小杌上,吃了碗乌鸡汤,其间就见徐凝巧和徐凝芳两人如预先写好了台词似的,妙语连珠的逗的老太太欢笑连连,二太太也跟着笑个不停。屋里的气氛活跃,比过年时候都喜庆热闹。
老人家最喜欢热闹的,他们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普通的摸牌都摸得出乐来。阮筠婷吃了乌鸡汤,也插不上嘴,更没什么事要禀报,便行礼退下了。
徐凝芳眼角余光看着阮筠婷的背影,心下嘲讽一笑,这才刚刚是个开始,往后她有的是法,让她见了老太太的面连话都说不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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