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水秋心:“水叔叔呢?”
君兰舟捧着棋盘和一小碟子甘草海棠果出来,道:“师傅去徐家,给晚姑娘换药了。”
“哦。”捻了一颗海棠果含着,阮筠婷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含糊不清的道:“我前几日去看晚姐儿,她说手上已经不疼了。”
“嗯。”君兰舟看了阮筠婷一眼,桃花眼中闪过笑意:“你这个样子,真该让所有人都见见。”平日最端庄优雅的是她,私下里最自然调皮的也是她,阮筠婷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
阮筠婷不以为意,道:“我只当你是夸赞我了。”
“还真是后脸皮啊。”
“没办法,近朱者赤。”
……
两人如往常那般,一面下棋,一面斗嘴。阮筠婷时而吃一颗海棠果,也只有在水秋心这里,她才能这样自在随心,不用拘泥礼数,也不会有人怪她粗鲁。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二人的棋下了一半,王妈妈便说:“天色晚了,寒凉的很,阮姑娘身子弱可不要惹了风寒,还是进屋里去继续吧。”
阮筠婷笑着道:“也好。”刚要起身,却听外头传来叩门声。
“谁啊?”王妈妈去应门。阮筠婷和君兰舟原地没动,回头看向门口。
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着锦衣的人影渐渐呈现在眼前。阮筠婷见了,眉头便是一紧,君兰舟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裕王爷怎么会来?
王妈妈瞧着来的人有些眼熟,且非富即贵,客气的道:“这位爷,您找谁?”
裕王爷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筠婷和君兰舟,想不到他们二人竟走的如此亲近,随口答道:“你们水先生呢?”说着已经推开王妈自行进了门。
阮筠婷和君兰舟站起身,行礼道:“王爷。”
王爷?第一个惊到的是王妈妈,上一次裕王爷来,她被支开做事了。
看得出她的紧张,君兰舟笑道:“王妈妈先去厨下张罗起来吧,做正常的量即可。”
不用加菜吗?王妈妈心里疑问,却也不好问出口,自己的手艺也就是做一下家常菜,王爷千金贵体,吃不吃得惯粗茶淡饭不说,就算拿了山珍海味来,她的厨艺也不行。犹豫间,只能听了君兰舟的话,下去预备晚饭了。
君兰舟这才笑着看向裕王爷,道:“师傅出诊去了。王爷若是有什么话,小的可以代为转达。“
他对他,竟依然如此生分?!
裕王爷很是挫败,但面对这个自己最喜爱也最倔强的儿子,他又无计可施,只能强自堆出笑脸,贪看君兰舟酷似乃母的面孔,目光柔和,声音更柔和:“本王不找你师傅,是来看看你。”
“如此,多谢王爷厚爱。”君兰舟微笑行礼,不卑不亢。
裕王爷眼角余光扫向阮筠婷,道:“想不到阮姑娘如此有雅兴,来与兰舟下棋。”
阮筠婷心下很是忐忑,在韩肃那件事上,与王爷或许已经认定了她是个狐媚子,如今又与他另外一个儿子走的这样近,他还能不乱想?
“我们的棋也下过了,我也该回府了。”阮筠婷屈膝行了福礼,道:“王爷稍坐,我告退了。”
“哼!”裕王爷负手,姿态昂然,语气严厉中掺着鄙夷:“阮姑娘若有空闲,还是多读读《女论语》,练习一下针线功夫,这才是女子该做的,也是最要紧的。”
《女论语》是专门约束闺中女子行为的书,裕王爷这样说,等于间接骂阮筠婷行为不检。
阮筠婷心下一跳,便得知裕王爷果真很在意她和兰舟走的近。面上仍旧装傻,笑着道:“多谢王爷关心我的课业,嬷嬷也曾教导过的,我回去定当仔细研读,不辜负王爷的一番苦心。”再次行礼:“告辞了。”
君兰舟沉着脸,冷眼旁观裕王爷夹枪带棒的说话,心中越发不屑,可转念间,又有些担忧。他和阮筠婷不过是走的近一些,光明磊落的并没有什么龌龊事,万一裕王误会,会不会对阮筠婷不利?
转念一想,他还没有到韩肃那种要拉着阮筠婷私奔的地步,裕王应当也不会那样偏激吧。
不相干的人走了,裕王爷笑容满面的道:“兰舟,你不打算请本王进去坐坐?”
“王爷请,不过小的这儿可没什么好茶水。”
……
阮筠婷离开水宅,脚步因忐忑而放慢。裕王爷那个性子,不知道会不会背地里整她。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她,一切也只能顺其自然。
叹了口气,阮筠婷举步走向马车,才刚迈步,却见吕文山迎面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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