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只觉得很是蹉跎。徐承风离开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人事已非。
戴明与徐承风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镇南大将军徐将军的爱徐六爷了。”
“在下徐承风。”徐承风抱拳。
“久仰久仰。徐小将军威名远播,在下早有耳闻。”
“哪里,在下一介武夫,怎敌得过小戴大人文采飞扬。”
……
两人寒暄起来,说的尽是些场面话。
阮筠婷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妥,便笑着道:“之浅,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府去休息,不要让老爷和夫人久等担忧。”
她声音温软含着满满的关怀,戴明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心道阮筠婷生了如此美貌,天下男哪有不为之动容的?这事也怪不得她。
他想开了,笑容也温柔下来,“好,那我告辞了,我会常去看你。”他还记得刚才阮筠岚的话。
阮筠婷看着戴家的马车走远,这才对徐承风道:“六表哥,二太太和七姑娘早就到了,那日听说了皇上传至召你回来,我还当你与二太太他们也差不几日回来呢。”
“边关战事耽搁了。婷儿,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突然给你赐婚?”
阮筠婷一窒,叹道:“世事难料,此事说来话长了。”转而一笑道:“走吧,你回来了怎么也要先去看老祖宗,咱们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你……罢了。”徐承风叹了口气:“戴明才名远播,前程似锦,你给他做正妻,至少不会委屈了。”
阮筠婷垂眸不语。
阮筠岚不平的道:“皇上将姐姐指给他做妾室。”
“什么?!”徐承风惊愕的张大了嘴,随即想起她堪怜的身世,半晌不知该如何劝说,最后长叹一声,咒骂道:“世俗门第观念当真害死人!婷儿比那些公主郡主差在哪里?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凭什么要给人做妾,皇上眼睛瞎……”
“六表哥!慎言!”阮筠婷严厉呵止。
徐承风气的不轻,用力一甩披风疾走了数步,回身怒冲冲的道:“就算到了金銮殿,该怎样说我也怎样说,你说他不是瞎了眼?好好的姑娘,偏要注重什么门第观念,给人做小妾去。好好的战事,他明知道吕家与咱们家不对付,还派姓吕的做监军!你说……”
“好了,六表哥,怎么越不叫你说你还越起劲了!”阮筠婷狠狠拉了他一把。
徐承风也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些,愤愤不平的喘着粗气。
阮筠婷道:“表哥心中不是清楚么,让吕家人做监军,不过是一种制衡咱们的手段。皇上惯会用这种伎俩的。”宫里有吕贵妃制衡徐贵妃,战场上又怎么少得了监军?
徐承风当然明白,可心里的不平如何都掩不住,边关军情又不好透露给阮筠婷,最终又叹了口气,道:“天晚了,我去看看老祖宗,你们也紧着休息去吧。”
“好,那明儿个见,腾出空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请你吃酒。”
徐承分露齿一笑:“就等你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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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细雨下了几日,原本已经暖和下来的天气又冷了起来。阮筠婷将早已经收起来的石青色素缎斗篷又找了出来。原本在审奏院做活儿是不冷的,可现在有了莫大人,力气活基本不用她做,在一旁闲着反而冻得慌。
莫大人是极为博学多才思维敏捷的人,阮筠婷与他时常讨论一些难解的题目,他都有很不同的见解,虽然他时常嬉皮笑脸没有正经,可阮筠婷理解,皇上不会宠一个没内涵的草包,就算是皇帝身边的弄臣,他也有他的独到之处。
又到了黄昏时分,阮筠婷与莫建弼一同送过最后一车折,换了常服撑着油纸伞,踏着湿润的青石砖路离开审奏院,才刚出门,却见韩肃身边的常随景言焦急的等在一旁。他没有撑伞,身上的土黄色短褐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
看到阮筠婷,景言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扑通声跪在了泥地里。一张脸被雨水冲刷,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磕头求道:
“阮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世爷。”
阮筠婷唬的不轻,忙将景言搀扶起来,掏出帕来递给他擦脸,“你家爷怎么了?”
景言不敢接阮筠婷的帕,摇头带着哭腔道:“世爷病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来了多少都没有用处,药喂不进去,饭更是吃不下去,才两日功夫,人就已经脱相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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