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几个人会把你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再小的事,只要和你有关,就是比天塌下来还重要的事。
“别钓了。”
仇薄灯把手伸湖水里,拘了一捧水,泼向鱼竿。
一尾刚碰饵的鱼又被惊跑了。
师巫洛收竿,仇薄灯见,忽然忍不住笑了。生得冷冽,一张脸仿佛天下人都欠一百万,眼下不仅坐在浅粉的花舟里,发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些花粉,就显得格古怪好笑。
师巫洛不知道在笑什么,略微有些茫然地看。
“你过来。”
仇薄灯靠在莲瓣边沿,眼角眉梢带笑。
莲花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毕竟是天然形成的小舟,平衡比不木船。仇薄灯靠在一侧,师巫洛又俯身过去,重心一偏就要侧翻。所幸旁侧有一小荷角,师巫洛伸手按在荷叶,将花舟支住了。
仇薄灯把沾在师巫洛发的花粉拂下来,转手给师巫洛看,笑吟吟地问:“堂堂十巫之首,怎么连落了一花粉都没发?”
花粉沾在的指腹,的手指带一点暖玉般的烟红,鹅黄与微绯相衬,有如新荷初开时花芯与花瓣相衬。师巫洛轻轻握住的手指,指腹与指腹相贴,指纹与指纹相按,一点一点地将抹暖黄擦去。
仇薄灯微微扬了扬眉。
师巫洛松开手,指尖擦过的眼角,也擦了一抹鹅黄下来。
自己也沾到花粉了。
仇薄灯略微一环顾,最后发原来是两人把这瓣花舟划荷叶之下时,途径一支旁斜半垂的荷花,花蕊鹅黄。大抵就是一起在里沾的。
说来也是好笑。
一个前些天刚刚斩断牧天索,搅动十二洲风云的太乙小师祖,一个千许年来横杀肆斩凶名赫赫的十巫之首,此时此刻却像没有一丝修的凡人一样,细雨时分藏身在藕花深处,发落花粉而不自知。
可有些时候,当个没有修,既不长生也不威风的凡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么一路走过山山水水,远离人烟,世界静到仿佛只剩下们两个人,时间也过得很慢很慢,慢到仿佛不再流动。
仇薄灯向后倒莲舟里。
顶是荷叶略呈灰绿的背面,荷叶的脉络蜿蜒清晰。天色渐暗,三三两两的萤虫于荷叶中飞起,如一群提灯的山水精灵。一团柔和的萤火飞过们附近,照得叶隙中落下的雨丝丝缕缕。
四周都是水纹漾漾的光,一片藕花就足够们安身。
“阿洛。”
仇薄灯把师巫洛扯了下来,环住的脖子,声音轻得仿佛在讲一个秘密。
“我们在藕花深处。”
来源4:http://www.31xiaoshuo.com/176/176981/6749147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