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此渺小,如此无力,甚至连参与天空对决的资格都没有。
烛南九城,死一般寂静。
咔嚓。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天空的缺口变大,最后缺口后露出一张冰冷威严的脸,赤面火冠的帝王冷冷地俯瞰苍生,苍生在祂面前皆是蝼蚁。
“好久不见,”怀宁君泰然自若,“赤帝。”
赤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整座烛南,祂仿佛在寻找什么,无果后才落到怀宁君身上。
“如今该称你什么?”
祂的声音仿佛是透过一层玻璃传来,震天穹微微颤抖。
“白帝?亦或者……”
“荒君。”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君长唯喃喃自语,神色隐隐有几疯狂,如果不是老天工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他恐怕已经冲上天空,不顾一切地去与怀宁君厮杀。
他们的战斗被中断了。
赤帝古禹现身时,天穹之血滴落到海面。如果那一刻再厮杀下去,四个人都要同时化为灰烬……真是让人绝望的实力对比。仙人仙人,在古老的神面前,也不过只是一些痴心妄想的凡人。
“云中城的五帝有一位坠荒了!原来是这样!”君长唯握金错刀的手筋脉暴起,“这个叛徒。”
“君先生此言差矣。”戏先生落在另一片海面,不紧不慢地擦拭枪尖,“庇护苍生只是人们一厢情愿寄托在神身上的期望。为什么神不能选择庇佑大荒呢?死魂不死,大荒不荒,大荒也有自己的生命。都是活着的,凭什么大荒就该为你们人间让步?大家都想存在于,那就来不择手段地厮杀,多公平。”
“说得合情合理啊,”老天工低沉地说,“假如你自己不曾为人。你这个彻头彻底的叛徒。”
“哎呀,”戏先生面带微笑,“被发现漏洞了呢。”
他们所在的地方,方圆十里海面静如止水,但在水下,海底以四人站立的中心,迅速龟裂。海水灌进刚诞生的海沟,又向远处扩散,在边缘倒卷起数十丈之高的白浪。双方都想抽身赶赴烛南的战场,又都被对方绊住步伐。
老天工按了按君长唯的肩膀。
君长唯冷静下来。
不周山断绝后,云中城成为天外天,上下相分,神人相隔。
是以才有“请神”一说。通过请神来到的地面,只是天外神明的化身。赤帝古禹通过撕裂苍穹的方法,身出现在烛南,实力必然受到限制。白帝状态不明……局面应该还没有到彻底无力的地步。
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左梁诗。
…………………………
左梁诗站在山海大殿的顶端,整件“金羽图”的核心。梵净尘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射出,流星般划过烛南九城的上空,在整片静海上开出大片大片的鎏金之花,每一秒钟都是百万黄金在燃烧。
赤帝降临,白帝现身。
他竟然还在面不改色地操控金羽图,还在波澜不惊地清扫静海周围的妖魔鬼怪。
应钟和孟霜清的脸颊微微抽动。
按原本的约定,山海阁覆灭后,宝库归属所有叛变的阁老。但眼下左梁诗的架势简直是铁了心要在山海阁覆灭之前,把全部的财富燃烧殆尽,这临死前放火烧宝库,不让敌人占一文钱的作风堪称流氓。左月生果然是他的亲儿子。
可白帝和赤帝在天空中对峙僵持,祂们谁也没有将左月生的举动放在眼里,他们就没有资格开口,否则就是僭越。
“梁诗,”月母长腿交叠坐在一团黑云中,似悲似悯地看着他挣扎,“何必做无用功呢?烛南的覆灭已成定局。”
天空半边漆黑,半边血红。
瘴雾如潮,从海天交际而滚滚涌来,已经将烛南围住。
“原来天外天只是一些藏头露尾的鼠辈。”
陶容长老冷冷地道,他的灰袍因高空盖下的无形压力而鼓荡,猎猎作响。
应钟等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在讥嘲古禹!在讥讽怀宁君!在讥嘲高高在上的天外天上帝!让人简直不知道他是勇敢无畏,还是干脆疯了。
“愚不可及。”
孟霜清嘴唇蠕动,最后吐出几个字。
流火从天而降,孟霜清已经看到陶容化为齑粉的一幕。
“第二次。”
赤帝古禹蕴藏怒意的声音回荡,穹顶血色蛛网般的裂缝进一步扩大,天幕随时欲碎。
“这是你第二次阻止我,你是想与我为敌吗?”
怀宁君白衣翻飞,陨星般的流火悬于天空。
他轻轻一挥手,将们从虚空中抹去:“我们可谈不上什么朋友。”
孟霜清微微一怔,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只能说陶容这老匹夫当是走了狗屎运。白帝与赤帝彼此间似乎旧怨深重。怀宁君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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