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君长唯笑笑。
“你问过陶容了?”他随意地问,“他不肯说吧。”
左梁诗没有避,缓缓点头:“他不说,但我身为阁主,猜总是能猜到一些的。如果,真的有那一钥匙能左右日月的运,那么有人这么急着想杀仇长老就可以解释了。钥匙真的在他身上吗?”
“告诉你无妨,”君长唯说,“钥匙不在他身上,但的确和他有关。”
“他娘的!”左梁诗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知道钥匙和他有关,还敢让他下山……最快的飞舟直接借你,你现在就‘南冥’入口处等,陶长老一到立刻带他太乙。一刻都耽搁。”
“站住。”
君长唯冷冷开口。
“你太乙疯了吗?”左梁诗深吸一口气,目光陡变得锋利,“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就算没有钥匙这件事,你不该让他下山!”
“放屁。”君长唯一撩眼皮,干脆利落地骂,“他要下山就下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的该不该。”
“长唯!”左梁诗厉声,“你分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你以为我太乙供他是在困一柄凶兵?”
君长唯饮尽最后一口酒,猛地酒壶掷在地上,电光石火之间,在半空中破开一道金色的弧线,金错刀横于左梁诗咽喉之间。
“放你的狗屁。”
他总是像醉鬼,一身熏熏,此刻却骤凶狠如兽。
“那是我太乙的小师祖!”
“你现在能杀我,你能杀尽天底下所有人?”左梁诗低声问,“都是知情人,就不什么哑谜了——他现在一身业障,要是暴露了,会被正道群起围杀的吧?既一开始都瞒住了,就不能继续这秘密瞒下吗?”
“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
君长唯转身面朝大海,袍袖被风鼓动。
“太乙不是囚笼,他不是困兽。”
“你太乙,是想与世为敌么?”
左梁诗在他背后幽幽地问。
“以前仙门论道的时候,你山海阁的人写策论滔滔不绝,大道理一套接一套的。我没你那么多长篇大论,我只知道一件事……”君长唯没有头,“在我太乙,绝不会有哪座城会苦郁百年。”
左梁诗浑身一震,一时间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与世为敌?”
君长唯低哑地笑了一声,忽暴起一刀斩向潮起潮落汹涌澎湃的海面。
“何惧之有!”
巨潮大浪被切开,海面裂开一道数千丈长的线,亿万吨的海水凝滞在刀痕两侧。麻衣的君长老提刀越窗而出,他摘下自己腰间的大葫芦,踩着海底的礁石泥沙而,高歌狂饮,渐渐远。
风中只传来他沙哑狂放的歌声。
“日月不驻,天地高厚。
腾蛇作土,神龟朽肉!
白鹿难牧,岁鹤难游。
老死,少悲高楼!”
歌声渐渐地渺渺了。
左梁诗默默地站在楼上。
在太乙不会有哪座城苦郁百年……可这天下不是所有的宗门,都是太乙。
仙门万载,太乙第一。
海面的金色刀痕终于溃散,海水轰贯落,砸起万千白浪。
………………………………
砰!
陆净一头砸在了桌面,脸上东一块一块全是墨水。他嘎吱地扭过头,双眼呆滞地看着墙壁……这天真白,这太阳真大,这云真高……这月亮真红……诶???
“这就倒下了?”
仇薄灯站在桌边,随手拿起一卷日月记表翻了翻。
“陆十一不啊?才算了不到七册啊?”
“日循次六轨,二度,月至衡宫。”左月生在背后报出新的日轨月轨角度,一开始他拨算盘的手就跟“无影手”似的,现在渐渐地慢了下来。
“过。”
仇薄灯一边翻陆净这边的日月记表,一边还抽空核对了一下左月生的计算结果。
“……”陆净无言片刻,忽拍桌暴起,“好你仇薄灯,你丫的果拿的是扮猪吃虎的话本吧!我宣布,你被开除纨绔籍了!”他愤愤不平,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你混纨绔队伍的奸细!”
啪。
仇薄灯厚厚一卷日月记表直接砸在陆净头上,他砸得又趴了下。
“陆同学,再给你机会组织语言。”
太一剑出鞘半尺,仇薄灯和颜悦色地说。
“我是说,仇大少爷您放荡形骸而不掩天资卓越,真乃一代风流人物。”陆净迅速改口。
“陆十一,骨气呢?”
左月生停下手,咕噜咕噜灌了口水。
他算得最多,算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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