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芝兰玉树,又那么有钱,要是我爱一个女子,岂不是愧对万千同样需要怜惜的女子吗?”陆公子振振有词,“更何况,我是那是风流不是下流,是多情不是滥情。天地鉴,我若和哪位姐姐好,那肯定是一心一地对好,就算一别两宽,绝不口出非议。”
“最主要的是——”
陆净沉痛万分,把一堆刚写好不久的手稿摊在桌面上。
“他要是脚踏两条船了,我这一见钟情的话本就写不下去了啊!”
“……”
左月生看了看桌上的纸,一时间对陆净这个伙肃然起敬。
以仇大少爷为主人公写话本,这十一郎平时看着窝窝囊囊没什么出息,竟然有此等大无畏之时。
索间,左月生拉过桌上的纸,翻了翻,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他对话本说书没什么兴趣,没什么审美,但对生财之道却颇有洞察力。草草一翻,左月生发现陆净这子居然称得上有两三分笔,把个“色令智昏”的故事写得缠绵悱恻,一波三折。
还取了个绉绉的名字,叫《回梦令》。
根据左月生的直觉,这玩刻上几百万本,绝对不愁卖不出去。
“不对,”左月生灵光一闪,兴致勃勃地出馊主,“娄江不是说了吗?那少祝师,十有八九是个隐藏身份的大能,说不定那黑衣就是他的。这一来,就不是脚踏两条船了,是两情相悦。然后呢……呃,然后呢说不定因为这大能声名不好啊或者和太乙有什么血海深仇,所以不愿暴露身份……这不就又是个感人泪下的故事了么?”
“你说得对。”陆净咬着笔头,沉道。
左月生趁热打铁:“我觉得你简直是采斐然,这《回梦令》写得荡气回肠,不让更多人欣赏,实在是浪费了。你看,我山海阁在刻板印影方面,卓有成效,不把这手稿交给我,我帮你刻印贩卖怎么样?”
陆净沉吟:“这玩我是写着玩的……要是被仇薄灯发现了……”
“你以起个化名嘛。”左月生满不在乎地笑,“像我爷爷,他为了证明天下人愿买他的杂记,是因为他写得一手锦绣章,所以起了个‘秋明子’的化名。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仇大少爷怎么知道?”
“嗯……”
“所得纹银七三分,我七你三。”
“五五开。”
“不行!”左月生掰着指头给陆净算账,“刻板印影之术每次启动就要耗费多少阵石你知道吗?还有纸和松墨、编册的绳……下发到各州书铺,商旅贩运的路费……”
陆净被他说得头晕脑胀:“六/四分!不能再少了!”
“成交!”左月生大喜过望。
“成交什么?”
说话间,仇薄灯推门入。
“仇大少爷!哎呦您算来了!”左月生弹簧般蹦了起来,在千钧一发之刻,用自己伟岸宽阔的身体,将背后吓得面无人色的陆净连同桌上的东西挡得严严实实,“我们刚要去找你呢!有事儿,大事儿。”
“什么大事?”
仇薄灯诧异地看着左月生。
“难不成教给葛青炼神化灵邪法的人找到了?”
“呃……这个倒没有。”陆净呼啦把所有手稿一股脑塞芥子袋了,迎了上来,“柳姐和叶仓的事。”
陆净这么一提,仇薄灯这想起,那天情急之下,他把叶仓和阿纫远远地丢出了战圈。
……不知道两人运气怎么样,不走背运磕到石头木头上,磕出个脑震荡。
想来大概是不吧。
“柳姐倒是没事。”陆净说,“现在,柳姐是唯一的祝女,过几天就是新城祝了。不过……娄江刚刚来找你,你知不知道城祝印在哪?他怎么在老城祝——呸,那个老骨头身上找不到。”
“哦,这个我知道,”仇薄灯轻描淡写,“那天顺手一起毁了。”
“毁了?!”左月生瞪大眼,“我滴个亲爷啊,重新铸一块城祝印老费钱了,你怎么还顺手毁了?”
“脏了的东西不毁了留着发臭吗?”仇薄灯反。
“……反正花的又不是你们太乙的钱,你当然无所谓。”左月生嘟嘟囔囔。
“叶仓呢?”
仇薄灯稍微关心了一下这位原书主角。毕竟,《诸神纪》里这位主角虽然没少被太乙师祖招惹是非搞出来的烂摊子牵连,但好歹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地承担了大任。别换了他过来,头三天,就被折腾成了傻子。
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叶仓那子被你摔傻啦!”
左月生大声说。
……………………
“傻傻傻,疯疯疯,似假还真潜夔龙。”
“走走走,休休休,似梦非梦转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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