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但落在传文耳里,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传武……你该不会?”
朱传武却没回应,只是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正是柳疤子随身带的那把。
刀长三尺。
刀背极为厚重。
刃随背曲,最宽处有差不多一指,两侧有血槽,看上去锋利无比。
正宗的斩马刀。
落在柳疤子这种土匪手里,实在可惜。
朱传武越看越是心动。
如今他还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把斩马刀再合适不过。
提着刀。
一步步走向那帮土匪。
刚才兄弟俩的对话,就是当着他们面说的。
眼下见到他冲自己走来,一帮人魂的吓没了,强忍剧痛,挣扎着不断往后逃去。
先前的凶悍,再不见半点。
朱传武却懒得理会这帮杂鱼,而是径直走向柳疤子。
后者躺在地上。
衣衫被血水浸透,染得通红。
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不能说话,就连呼口气,胸口下都传来一阵火烧般的剧痛。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像今天这么屈辱过了。
道上凶名赫赫的柳疤子,竟然栽在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手上,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今天老子认栽了,要杀要剐,都随你。”
柳疤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道。
“不不不……”
朱传武摇摇头。
“我老朱家世代清白,杀人那是犯法的勾当。”
“你小子啥意思?”
柳疤子一愣。
本来都以为今天栽定了。
还想着用个什么法子先行唬住他。
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问对人心摸的最准。
虽说今天确实看走眼了。
但对付这种屁大点的后生,一哭二闹三拿刀,绝对镇得住。
哭倒不是真哭。
就装可怜。
东省自古就崇尚侠义仁心,只要低头服个软,说不定这小子就懵了。
第二闹,也是乱闹。
就是拉大旗扯帽子,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几句狠话,但不能乱说,得有分寸讲究。
至于拿刀。
那就简单了。
洗掉屈辱最好的法子,就是宰了这小子。
不过这些念头还只在脑海里闪过,突然听到朱传武这么说,柳疤子脸色间不禁闪过一丝狐疑。
“没记错的话,官府从前些年就悬赏重金,要取你柳疤子人头吧?”
朱传武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杀人简单。
一刀血溅三尺。
但柳疤子这些年为祸乡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决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
“你不能这么做。”
柳疤子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一双眼睛里凶光四射,满是狂躁和愤怒。
那道伤疤像虫子一样蠕动。
让他看上去更是狰狞可怖。
只是……
疯狂下,眼神深处却是透着一抹浓浓的恐惧。
他自己犯下的罪行,比谁都清楚。
官府那边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只不过东老山林深树密,又占据天险,上山只有一条道,官府这些年攻打了几次,都没法破开寨子。
悬赏的钱也是一加再加。
现在他的项上人头,少说值百十两。
今天要是被送去官府,人头落地都是轻的,怕不是要被处以腰斩,尸体还得挂在城门头上晒个十天半个月。
“小哥,不,小爷,我和你爹朱开山认识好些年了,今天是我柳疤子不对,求你放我一马。”
“只要你能绕我一命,回去立马让人送来黄金百两,牛马十匹,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轰!”
一想到自己的结局。
柳疤子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到了他这种层次。
反而最是怕死。
黄金百两……牛马十匹!
我的天。
听到他开出的条件。
身后朱家裕众人,都是忍不住瞪大眼睛,倒吸了阵凉气。
这场席卷了整个东省的旱灾下。
几乎无人幸免。
每天都有人饿死。
草根、树皮、观音土,甚至有人易子而食。
一石小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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