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讲,夏启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既然是商人,做任何事情,就要从利益的角度出发。
马蹄磨损一事,他不小心泄露出其中的诀窍。
但是看现在政哥与王翦二人,大眼瞪小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夏启立刻就知道了,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什么。
“想要解决此事,倒也简单,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夏启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
王翦不耐烦说到:“只要你能解决此事,便是让老夫日日去你门前负荆请罪,老夫也甘之如饴!”
“那倒不必。解决马蹄磨损,需要打造一物。”
夏启说着,扭头看向政哥。
“父皇,我认为交由匠作局打造,再售与军方,是一个很合适的办法。”
王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在他看来,大秦军队和匠作局,都是朝堂所属。
什么时候匠作局给军队打造东西,还需要掏钱了?
这在王翦看来,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
夏启叹了口气,说到:“老将军是不是以为,我所言完全是多此一举?”
王翦冷哼一声,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意思已经表露得十分清楚。
“匠作局盈利所得,会归入国库,而大军所需,皆幽国库供给,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但是老将军可知,这财务经营之道,须分清明细,一进一出都得明明白白。我认为,糊涂账,也是国库亏空的一大原因。”
夏启所说的记账方法,倒也不是信口胡说。
大秦的记账方法,还处于一片混沌,完全承接了商周时期的单式记账法。
唯一的进步,也就是增加了一个出入的标注。
但是这种记账方法,只能记录物品的种类以及数量的多少。
很多时候,容易把时间搞混,弄成一笔糊涂账。
国库营收,看似只有出入两项,但这一进一出之中,也有很多利润点。
在夏启看来,凡是该赚却没有赚到的钱,都是亏损。
当然,国库如何记账,他也管不着。
现在说起这个,只是为了说服王翦罢了。
把匠作局的东西卖给军方,这在夏启看来,可不是多此一举。
别忘了,他和政哥约定的知识专利保护之事。
有这个东西做底,匠作局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有他的一部分。
而军队这么大的订单,完全可以让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可!”
显然,政哥也想到了这一点,直接出口认同夏启的说法。
对此,王翦倒是也没什么意见。
战马损耗问题,是困扰了大秦军队多年的问题。
如果夏启能够解决此事,给钱就给钱吧,反正也不是从他口袋里掏的。
夏启在桌上看了看,拿起一个铜片,在王翦眼前晃了晃。
“解决此事,其实也很简单。就如同我之前所言,马蹄不耐磨,给马穿上鞋子便是。若是我将此物钉在马掌上,大将军以为如何?”
王翦眼睛一亮,猛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对啊,我怎地没有想到!”他一脸懊恼的大叫一声。
政哥眼中带笑,看了一眼夏启。
这个时候,王翦又冲政哥说到:“陛下,既然战马问题已经解决。臣,代表大秦将士,向陛下请战,出兵灭匈奴!”
夏启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
王翦是一个人精,他不可能没看出来政哥并不想答应出兵。
身为大将军,王翦需要关心的,只是打仗的问题。
但是政哥却不同,政哥需要兼顾这大秦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对于秦军的战力而言,只要出兵,匈奴百越看似绝对不是对手。
但是,账并不是这么算的。
想了想,夏启看着王翦说到:“老将军,我相信大秦大军平灭匈奴、南越,只是翻手之间。可是,将士们作战再勇猛,刀剑再锋利,粮草均需供应不上,也是虚言。”
王翦怒目圆睁,瞪着夏启。
“你不通兵事,又懂什么?”
政哥看向夏启的目光之中,则是饶有兴趣。
这还是政哥第一次从夏启口中,听到他主动谈论朝政,所以有些好奇。
夏启做生意的本事,天下没有人不承认。
但政哥没有想到,夏启对于朝堂之事,居然也有自己的见解。
要知道,自从夏启来到咸阳,他便刻意远离朝堂。
当初连淳于越弹劾他,他都没有亲自出面与其对质。
这固然是为了表达对淳于越心理上的蔑视,又何尝没有远离朝堂是非的意思。
夏启也不恼,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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