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宁景尘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套衣服换上。
少年人的身材修长又带着点青涩,薄薄的肌肉覆着流畅的身线上,面容俊秀清隽,在灯光下的眼眸流转着复杂情愫。
“宁宁,这么晚了,要去找小歌吗?”宁夫人坐在楼下正和自己丈夫宁建雄闲谈,听见声音不由抬头望着楼梯上的宁景尘问道。
“不是。”宁景尘摇头,唇角上扬,“我出去吃东西。”
宁夫人秀眉一拧:“饿了?让周妈给你去熬点粥。想吃什么,还是让祝叔去外面买来?”
宁景尘还未解释,他父亲上下打量他新换上的衣服,揽过自己的妻子:“他想出去吃,让他出去吃。”
“这怎么行,大晚上的。”宁夫人立即摇头。
“宁宁都这么大了。”宁建雄朝宁景尘挥了挥手,“快去,自己注意安全。”
宁景尘冲夫妻俩笑了笑,快速走出家门。
宁家离那大排档的地方有一些距离,上次秋赤西骑自行车大概都花了半个多小时,更别提宁景尘直接走路。
等到了那条夜市街,道路两边已经坐满了客人,宁景尘好不容易挤到那家‘火子排挡’,店里已经没了位子。
秋赤西背对着他在给客人记菜单,没察觉到宁景尘来了。倒是老板还记得宁景尘,别提他一幅好相貌让人忘不了,就是普通人一上来把自己家东西点个遍,老板也是要留印象的。
“小帅哥要吃点什么?”老板刚炒好一份田螺,朝着宁景尘喊,“待会就有座位了,你可以先点单。”
秋赤西听到了老板的声音,没回头,等着面前这桌客人点完单。为了不让客人去别家排档,老板时常这么吆喝一嗓子。
宁景尘冲老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站立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垂下眼睛,鸦羽般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神色,几乎瞬间整个人似乎落魄了不少。因为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疲倦之意根本水到渠成显现在脸上。
接着宁景尘抬眼,朝秋赤西走去。正好那边秋赤西拿起本子转身,他便直直撞进了秋赤西眼中。
秋赤西本能皱起了眉,移开目光看向老板,见老板朝自己示意,又重新看向宁景尘:“要吃点什么?”
话音刚落,后面有一桌客人站了起来要离开。
“过来坐吧。”秋赤西用平常对客人的态度,引着宁景尘过去坐,“先等等,我收拾一下。”
“嗯。”宁景尘乖乖站在那,等着秋赤西去拿抹布和桶。
秋赤西利落将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完,把桌子擦了几遍,才让宁景尘坐下。
“吃点什么?”秋赤西手里拿着记菜单的本子,冷静问道。
宁景尘没像上次全点了个遍,随便挑了几样味道不那么重的菜。
“还有么?”秋赤西低头写着,顺便问道。
宁景尘沉默,秋赤西不由抬头去看他。
只见宁景尘低着头,手攥得紧紧的,声音低低:“要两瓶啤酒可以吗?”
秋赤西继续把最后一个菜名写完,淡淡道:“不卖给未成年人。”
宁景尘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后面才诧异看向秋赤西,一时间连伪装都快忘记了。
高二的学生,除去特殊读书早或上学晚的人,按照年龄基本就在上下学期满十八岁。而他现在的确还差大半年才满十八岁。
秋赤西此刻却没察觉对面宁景尘犹疑望着自己,她有些走神,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来。
她是知道宁景尘的生日的。
十八岁成年礼在一中这些学生眼中是相当重要的事,宁景尘的十八岁成人礼办得很隆重,他几乎请了高二整个年级的人去。
老师和学生没有一个落下的,全收到了请帖,地点在一艘大游轮上。那天是周五,由于请假人数众多,校方一商量干脆高二整个年级都放了假。
整个年级,大概也只有秋赤西那天没有去。
那时候秋赤西眼底只有拼命学习,对校方这个决定谈得上厌恶,所以一直记得很清楚。班上没人,她便坐在教室里写了一天的试卷。按点去食堂打饭,回家和她妈一起吃。
第二天回来,整个年级都在议论宁景尘家举办的成人礼有多隆重,游轮上有太多玩乐的东西,连这群贵族子弟都忍不住感叹。
宁景尘还是和往常一样要等舒歌,秋赤西第二天在楼道碰见他,却没见到他脸上有过了成年礼的喜悦。
大概和舒歌闹了什么别扭吧,秋赤西匆匆下楼,脑子闪过这个念头。
“秋同学……”宁景尘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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