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出现在天际,哈密卫军营的校场中已经操练的热火朝天,一队队明军士兵在将官的指挥下练习着各种枪械动作,挥汗如雨,专注无比。
虽然寒冬未过,侯拱极却穿着薄薄的单衣,在校场的正中央,挥舞着长枪,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一套简单的枪法。
这套枪法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把式,就拦、拿、扎三个基本动作组合在一起,一目了然,招式虽然简单,侯拱极使出来却是威猛至极,尤其是那枪扎出去的时候,”噗噗噗“只见寒芒点点,枪影都看不清!
练了大约半个时辰,他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提气收枪。
很快,两个亲卫从远处走过来,一个递上湿毛巾,一个接过他手中的长枪,从那亲卫略微有点吃力的动作可以看出来,这杆铁枪份量怕是不轻。
侯拱极简单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将毛巾往亲卫手里一丢,便迈步向正在操练的士兵中间走去,他身后又跟上来两个亲卫,一个背着转轮式步枪,一个背的竟然是最新型的狙击枪!
侯将军来巡视了,可不敢马虎,校场之中操练的士兵神情更专注了,喊杀之声好像都大了不少。
侯拱极边走边注视着士兵的动作,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但凡他附近有动作不标准的,他便会走上前去,一一扶正,这个时候,指挥操练的将官也会很配合的停下来,直到他退后离开,才会继续下一个指令。
他大致转了一圈,半个时辰又过去了,操练已经接近尾声,不少队伍都开始集合收队,侯拱极仍然笔挺的站在校场中,默默的注视着手下将士的每一个动作。
”啁“,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鸣,侯拱极立马遁声望去。
根据他丰富的经验判断,直线距离应该不到五百步,他飞速的向后一伸手,朗声道:”狙击枪。“
后面的亲卫连忙将背在肩上的狙击枪卸下来,递到他手中。
侯拱极接过狙击枪,飞速的举起来,瞄向空中的老鹰,动作迅捷无比。
”啪“的一声,一缕硝烟升起,空中爆出一团飞羽,那老鹰惊叫一声,歪歪斜斜的向远处飞去。
侯拱极摇了摇头,将狙击枪递还给亲卫。
这枪打静止的目标倒是很准,但是,一旦目标在移动就很难打中了,他刚刚明明是瞄准老鹰的下腹,结果却只打中老鹰的尾羽,看样子以后还要多练习啊。
他这一枪虽然没把老鹰打下来,看到的将士却无不露出崇敬的目光,要是距离近也就罢了,那老鹰可隔着好远呢,最关键的,它正在飞,远远看去,飘飘忽忽的,这样一枪都能打得羽毛乱飞,岂不代表一里以内,就算是骑兵都是一枪一个!
侯拱极可以说是秦军中的骄傲,他本身就是秦军的发源地榆林人,而且,他的父亲还是远征军第一军团主将侯世禄!
侯家在榆林镇也是有名的将门,本来,以他的背景,完全可以积祖荫达到今天的位置,甚至爬的更高。
但是,他没有,他苦练枪法,熟读兵书,崇正七年参加甲戌科武举,一举夺得了一甲第二名榜眼之位,而后才转入军中,凭军功慢慢升到了正四品参将之职,没有靠一点祖辈的余荫。
他还是一个极度勤勉的人,不但自己勤学苦练,对手下将士的要求也十分严格,每天早上的操练那是雷打不动,时不时还要拉到荒郊野外去练练野战阵型,可以说不打仗的时候比打仗还辛苦!
当然,秦军将士并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以身作则,打起仗来他绝对身先士卒,操练起来他比手下的将士还拼命,甚至操练结束他还要到处巡视岗哨,巡视完岗哨他回去也是研读兵书战阵,一天到晚几乎没一刻休息。
待校场上的将士全部走光之后,他按惯例走向城墙,开始巡视城墙的防务。
这哈密卫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事,至少这三四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过,而且,在哈密卫的四周,他还安排了暗哨,甚至在瓦刺各部、哈萨克、月即别、叶尔羌、布拉哈、额尔额都隐藏了锦衣卫的密探,可以说,整个西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明军的眼睛。
不过,上个月,瓦刺部突然集结了十万骑兵,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哈密卫,侯拱极也立马通过电报向孙传庭做了汇报,秦军的骑兵甚至都准备出发来支援了,结果,瓦刺部的骑兵却往北方哈萨克汗国方向去了。
然后,锦衣卫密探陆续传来消息。
哈萨克汗国也集结了十万骑兵,双方在乌斯草原遭遇了,但是却没有打起来;
然后,沙俄也来了将近二十万大军,三方也没有开战,好像是在密谋什么。
那段时间,孙传庭甚至下了紧急动员令,命令所有秦军及屯卫都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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