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正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汤圆、赏月、看花灯的时候,但崇正五年的正月十五却有这样一群人,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在严寒的北方,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为国牺牲。
他们就是遵化到京城一线的大明守军,由于北方草原的满蒙联军一直未曾散去,他们也不得不一直守在城墙上,防止敌方偷袭,别说元宵节了,年节他们都是在城墙上过的。
这天早上,正当城墙上的士兵在寒风中冻的直抖时,一桶桶热乎乎的汤圆被换岗的士兵悄悄的提上城墙,各部的百总、旗总和队长端着一盆盆洗净的饭碗跟在一个个千总、把总、将军或者总兵的后面来到城墙上,他们旁边还有一队队的锦衣卫,而且他们手里同样端着东西,不过不是装碗的盆子而是一个个沉重的木箱子。
虽然城池不同,领头的军官也不一样,但他们都做着同样的事情:走到每个士兵跟前,亲切的问候一句:“辛苦了。”然后每人发一个鼓鼓的信封,再将碗送到他们手里,亲自为他们舀上满满一碗汤圆。
很多士兵都感动莫名,端着汤圆呆呆的掉眼泪,也有士兵好奇的拆开信封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打开信封的人都惊呆了,里面竟然是银锭子,足足五两的银锭子!
这是什么情况,这才十五,还不到发饷的时候啊!
那时候当兵的大多是不识字的,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没看信封上拓印的字,但总有那么几个特殊的,能认识一些字。陆仁甲家里有个亲戚是办私塾的,他小的时候就曾经去读过几年,他一看信封上的字,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这,这,这......”
旁边的同袍都好奇的看着他,大家都知道他是识字的,有个同袍忍不住问道:“甲哥,这信封上写着啥,给大家念念呗。”
大家都看了看别人的信封,恩,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写好再刻了个木模,拓印出来的,于是众人又抬头看向陆仁甲,催他快点念。
陆仁甲颤抖的捧着信封,激动的念道:“将士们辛苦了,朕代表大明百姓感谢大家。朱......。”
陆仁甲念到这里,顿住了,没了下文,有个二愣子,傻乎乎的问道:“朱什么啊,你怎么不念了?”
旁边一个老兵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小声警告道:“那是皇上的名讳,你小子想死啊!”
那二愣子摸了摸脑袋,激动的道:“皇上?你说这银子是皇上赏的?”
大家都没理他,只是颤抖着把信封捋平,然后珍重的塞进怀里,这可是皇上的墨宝,虽然是拓印的,但也相当的罕见,拿回去老家去绝对能引得十里八村前来围观!
朱慈炅当然不知道他那鸡爪子一样的字迹会被别人收藏,他只是本着做好事要留名的原则,为了让所有士兵都记住他的好,这才写了个信封让曹化淳去拓印的。
顺天府聚集的四十多万大军,还有辽东那边在冰天雪地里坚守的二十多万大军,每人五两银子,做为过年的补贴,这是朱慈炅年前就计划好的,是他收买人心计划的一部分,辽东那边还没解冻,银子运不过去,只能先发顺天府这边的了。虽然不发一分钱补贴也没人会抱怨他,但发了补贴绝对能让他们感动莫名,虽然花出去两百多万两,但能让五十多万将士都记得他的好,这钱花的值!
今天他还要去遵化,所以尽管今天没有早朝,他也早早起来了,他正在秦明月的服侍下穿戴隆重的礼服呢,郑成功那货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他围着朱慈炅转了一圈,虚伪的赞道:“啧啧,皇上穿上这身衣服可真威风啊!”
他身后的柳如是赶紧捂住嘴巴,不敢笑出声来,秦明月却是毫无顾忌的轻笑起来。
朱慈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想干嘛?”
郑成功搓着手讨好道:“听说皇上要去遵化检阅新军,能不能带上小弟我啊?”
朱慈炅盯着他上下打量起来,心道:“这小子也慢慢长大了,是该带着他到处看看了,带小弟不能成天把人关皇宫里,不带他出去溜溜,他怎么知道哥有多威风呢。恩,带他去看看朕的大军也好,崇拜偶像,那是要从小就培养起的。”
郑成功被他盯的手心都冒汗了,站那里紧张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
终于,朱慈炅开口缓缓道:“带你去也可以,不过,没朕的允许,不准说话,不然下次朕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郑成功兴奋的跳了起来,正要欢呼,朱慈炅抬眼一瞪,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瞄着四周,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辰时一到,集结在安定门外的大军起拔了,浩浩荡荡的向北行去。前面是两万京营精锐,钢枪如林,威风凛凛;中间是两万锦衣卫,护着皇上的龙辇,旌旗似海,遮天蔽日;后面是三万京营精锐押后,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整个队伍是如此的壮观,但有个人却很怪异,只见他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嘴,整张脸呈现一种病态的殷红,穿着一身怪异的开襟纽扣装,还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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