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峭楠此刻张了张嘴，不知道应当如何回应赵清梦的问话。
天上的那个是她家师尊，但是又不像是她的师尊。
她家师尊，在静泉山的时候，每天巡山，种地，碰到了山里的野兽精怪，也只是给那些野兽精怪，念一段经。
说来奇怪，那些精怪，听完她师尊念经后，通常直接就跑了。
头也不会回。
师尊当时总说，这是山里的野兽精怪，受了他的感召，以后没准能修成佛的。
但是天上那个少年。
一拳又一拳。
虽然每一拳都毫无章法，也是却一拳比一拳利落。
天上的剑修老者，则越来越狼狈。
这一刻，秦峭楠似乎有一种感觉。
原来的师尊，再也回不来了……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那个被称为北魏第一好看的娘亲，曾经抱着自己，清唱的童谣。
记得旧时好，跟随阿爹去吃茶，门前磨陀螺，巷口弄泥沙。
……
“但是我家师父，依旧还是好人啊！依旧是能成佛的好人！”
酒肆里，秦峭楠对赵清梦的问话，忽然没来由的坚定开口。
而与此同时，天上，周游的拳头越来越重。
他带在中指上的须弥戒，开始闪烁暗红色的光晕。
似乎戒指里，那个孕育着阿修罗的蛋壳，缓缓的，距离孵化越来越近。
而也正是这时。
杜怀远的护体剑罡，终于被完全击碎。
他手里握着自己的长剑十四白。
那把长剑，陪着他走过无数岁月，剑开过天门，斩杀过恶蛟，一剑荡平过大山。
但是此刻，他却连用这把剑，画出一道剑痕的机会都没有。
周游的拳头此刻，落在他的鼻翼，一拳直接击碎了他的鼻梁骨。他神魂被震，脑海一片翁鸣。只是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第四拳！”
随后又一拳，击中他的脊骨，神魂开始有所裂痕。
“第五拳！”
之后是太阳穴！
“第六拳！”
脊骨！
“第七拳！”
左边的三根肋骨。
“第八拳！”
肾脏部位。
“第九拳！”
心脏处。
“第十拳！”
腋下。
“第十一拳！”
天空上，杜怀远此刻已经完全是一个血人。
大半个身体如同肉泥。
唯一最后的体面，是他手里还握着的十四白。
长剑十四白，一剑浮大白。青天落银河，山河不负来。
那把长剑，曾陪着他走过无数岁月。
天上的仙人也杀过。
若不是自己当年在九大天宫之一的，剑城天下，折损了道心，明灭了命数，十四白又如何会染尘。
此刻，杜怀远，用最后的声音发出一声怒喝。
“你……敢不敢，能不能，让我出一剑！”
周游原本要砸向杜怀远面门的一拳，这时忽然一顿。
他说了一句话。
“你出剑！”
这一刻，杜怀远懵了。
沧安城下，无数的魔修也懵了。
原本跪在地上，乖巧观战的谢玄，气得差点直接蹦到天上。
特么的，哪有对方想要出剑，就让对方出剑的，这就跟他么的打架，明明占了上风，对方来了一句，这不公平，你敢不敢让我砍你一刀，而自己这边答应了一模一样。
他气得恨不得想上去替师杀人。
但是另一边，百目幽幽的声音，却止住了谢玄的脚步。
“小师傅……真男人啊！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百目，修行瞳术，能洞彻阴阳，生死因缘轮转，也能看出来。杜怀远在第十拳的时候，经脉连接的神魂，就已经全碎了，他本身寿元和经脉就受损，第十一拳人已经没了，喊出的那一句话，是他最后的执念！”
“小师傅，真男人，真特么的男人，比谢玄男人！”
“你看什么看！谢玄，说的就是你，你今天把老子的头给剁了，老子也敢这么说，小师傅，真男人！他在给那个剑修，完成最后执念的机会……”
百目此刻虽然跪在地上，但是挺直了腰杆，他跪的是天上那个和尚。
只是此刻，他想象中，谢玄的手段，却没有招呼过来。
随后他甚至看见，谢玄冲他笑了几下。
“你只要是夸我师父，你说的就对。”
沧安城内城，所有的魔修全都眼角抽搐。
而与此同时，天上，那个满身血色的老者，缓缓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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