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只乡村鸡,整辣点,再来件冰冻啤酒。”曹枭一进这家饭馆便对老板大声吆喝道。
今天他要请矿上的几个同事吃饭,在这个小镇上饭馆不多,只有这家味道还算可以,价格也能承受。其实这个不算繁华的小镇上也有几家能上档次的酒店,平时别人请客都是在那里,但奈何兜里晃得响,这年头煤矿不景气了,矿上发工资都是要拖很久,有时甚至要一年才发一次,换句话说他曹枭也是有年薪的人。
不是他曹枭小气,而是他已经负债累累了,他一年的工资加上一些额外的福利就有八万多,在别人看来算是高收入了,他平时也不赌不嫖,没有沾上矿上常有的烂习惯,花钱也很节制,矿上工资拖多久,就算借钱花每年也能省下五六万块钱,可他现在欠下别人的钱都不下二十万,这还是他自己去借的,家里也欠下了三十多万,有些还是要付利息的,这些钱靠他自己还也要还上近十年。
但是家里的开销也大,他父亲前几年患了癌症,当时发现得早,及时治疗后也算是康复了,当时家中没有存款,只能向亲戚朋友筹措治疗费用,前前后后花了近四十万,但是父亲的身体已经垮了,不能再工作,他那时刚大学毕业,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在读书,一年学费生活费之类的加起来就是好几万。经济压力大,单靠母亲卖菜的钱付完借钱的利息也剩不下多少,于是父亲也借了点钱在偏僻的地方开了个小商店,可也只够老两口的生活费,所以弟弟妹妹的的上学费用也落到了他的身上,靠他的工资都只是勉强够,还要支援家里,有时还要借点钱还钱,可随着两个妹妹都上了大学,弟弟也上高中了,开销也更大了,所以他上班这四年就欠下了二十来万。
今天是他今年第一次请同事吃饭,现在都六月份了,他也是刚在矿上刚结了两千块钱,才动了请客的念头,没办法平日里总是别人请,他也不想去,因为这些事情都讲求礼尚往来,他自己没钱请客,但架不住别人热情,大家都知道他的情况,也不会开口让他请客,但他自己过意不去,总要找机会表示一下心意,今天一咬牙拿出了大半个月六百块钱的生活费预算来请客。
加他一起就六个人,都是男人,没有人带家属,要是平日里别人请客大家都会带上老婆孩子一起去蹭吃蹭喝。当然矿上的同事也不止这些,但在座的都是几年相处下来都很不错的朋友。
“小曹,我们煤矿的情况你也知道,怕是到不了年底就得挖完,这个合资公司怕也得解散了。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没有,就和我一起去黔省那边的新公司,陈总对你印象不错,我开口他也不会拒绝,那边生活虽然艰苦但工资也不错,最近你好好考虑一下。下个月我们就要过去开始筹备了。”大家坐在桌前开了冰冻啤酒,一边喝着一边聊天,这时一个中年人对曹枭说道。
说话的是曹枭的直属上级,生产调度主任李东平,曹枭是现场调度员,他大学学的是资源勘查工程专业,不过到了煤矿应聘后就被安排到调度员岗位,反正工作难度不高,与他专业也有些关联,所以就一直干了下来。平日里关系不错,工作上也很照顾曹枭,这也有曹枭工作认真负责的原因。
“我先想想再说,黔省那边毕竟太远了,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万一要有事只能靠我撑着。”曹枭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家里现在只有两个老人,只有曹枭一个儿子在身边,弟弟住校,两个妹妹都在外省上大学,万一生病什么的曹枭也可以随时在身边照顾,要是到了黔省路途太远,不能及时出现的话很麻烦。父母在不远游啊!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一大锅干锅鸡,几个配菜,味道还不错,用的原料也是特意在本地收购的正宗农家散养鸡,蔬菜也是农家肥种出来的有机蔬菜,口感比那些大棚菜要好得多。
六个人一共喝了四件啤酒,加上饭菜花了将近800元,严重超支了,看样子还得借钱过日子,但是现在这时候也不好开口借钱了,他们这煤矿已经开采了十多年,马上就要枯竭了,要不了半年时间大家都要散伙,在这之前还得想办法把借同事们的钱还了。
送走同事,曹枭喝得有点头重脚轻的回到自己在小镇上租的房子,他家在县城,为了给父亲治病原来的房子都卖了,父母也在租房住,三室两厅的房子一个月房租都要一千多,曹枭在小镇不远的煤矿上班,为了生活方便些就在这里租了一个带卫生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单间,隔出来部分做了厨房,所以显得拥挤杂乱,房间里的味道也不好闻。
迷迷糊糊的关上门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就睡着了,睡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叫他,但是喝得太多,他酒量也不太好,头痛欲裂,起都起不来,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手机响了好几次,打开一看时间,就知道今天一天的工资又没了。同事给他请了病假,但下午还得去,今天要下井去考察开采情况,每个人都有任务。
随意洗漱了一下,用昨天的剩饭吵了个蛋炒饭,吃完就收拾一下开门出去,打开门就看见门上把手放着一袋牛奶,看向旁边的房间,房门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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