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
简单收拾收拾,薛霸、武松两个各提了一个包袱,天还未暗,便来到了沧州城东街牢营外,王家老店。
王家老店掌柜的姓李,李小二。
李小二本是东京人士,曾受过林冲大恩。
后来时来运转,到沧州做了上门女婿。
等泰山老王掌柜过世,便继承了这么个茶酒铺子。虽然操劳,日子过得也算有声有色。
小二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林冲落难到此,常受他两口子孝敬。
教头不白受照顾,不时也给他两口子些银钱周转。
薛霸毕竟是官役出身,牢营里颇有些熟人。
他不愿被人认出,每次来都是落脚在王家老店里,再由小二将教头寻出来。
这次薛霸却扑了个空。
刚到店里,李小二接着两个,见了个礼便道:
“官人今日却来晚了,教头换了执事,如今不在营内天王堂,去看大军草料场了。”
薛霸登时汗便出来了,疾声闻道:“哥哥何时去的?”
李小二答道:“便是今日晌午用罢饭,现在兴许还没有安顿好。”
薛霸这才松了口气,招呼武松一声,转身就向外走。
李小二追出来挽留道:“那草料场出了城门还有十五里路,二位官人到那儿也擦黑了。”
“不如权且留在店里盘桓一宿,明早再去不迟!”
再留真就迟了!薛霸心里边吐槽。
他可记得清楚,林冲去交接当晚,陆谦便放火烧了草料场。
今日这雪又不大,若是压不坏草厅,教头岂不就无声无息被烧死在里边?
顾不得跟李小二多说,薛霸把带来的厚衣服先寄存在店路,领着武松急匆匆出了东门,取路投草料场来。
雪一直不紧不慢地下着。
道上难走,两个人路又不熟,到了草料场,天早就黑透了。
好在场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一丝火光。
薛霸站在围栏外高喊几声:“哥哥,林冲哥哥!”
等了些许时候,却无人应承。
二人翻围栏进去,走到场子里的草房前,眼看无人,门上挂了个大锁。
兄弟俩晚间就没吃饭,路又赶得急,如今真是又饥又饿,又没寻着人,都有些沮丧。
武松就问薛霸道:“薛霸哥哥,林教头看是不在这里,却待如何?”
薛霸回忆着书中的记载,向东指到:“出草场再向东不几里,应是有处市井。”
“咱们且向那里去,碰到教头也便罢了,就是碰不到,多少找碗酒吃。”
武松不住地赞同,二人便出了草场顺大路再向东行。
走不过半里多路,果然看见一所山神庙,薛霸留意瞅了一眼,里边并无一人。
二人又行了一回,不多时望见一簇人家,见篱笆中挑着一个草帚儿,上边挂着个“酒”字招牌儿。
二人径直进到店里,主人迎上来问道:“客人来的珍惜,是用些酒还是吃些饭?”
此时夜天已经深了,店里就只有一桌单客。
薛霸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孤自一人埋头喝酒的,不是林冲又能是谁?
薛霸哈哈笑道:“林冲哥哥一个人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可让兄弟找的好辛苦了!”
林冲早听到有来人的动静,只是没有在意,现听到声音,抬头见是薛霸,不由得又惊又喜,起身迎道:
“薛霸兄弟,怎地现在来了?这位小哥端的威武,又是何人?”
“就请坐下,好陪哥哥吃上几杯!”
薛霸就把林冲、武松二人互相介绍了,都进了礼,坐上桌子。
主人家早摆上两副碗碟,又上来三角酒、六道菜,供三人叙旧。
薛霸问道:“林冲哥哥,这草料场比那天王堂如何,里可还习惯?”
林冲苦笑一声:“我本是配军一个,自然是让做甚么便做甚么,又哪有习惯不习惯的?”
“这也是看了柴进兄弟的面子,给哥哥了一个自在活事。无人监管,也算快活!”
三人就说些闲话,吃了一回酒,林冲起身欲走:“草料场不可长久无人,为兄且先回去。”
“你们兄弟先吃个尽兴,再到草场寻我,晚间便在那里休息吧!”
薛霸却是拦阻道:“这天又不好,四下无人,莫非还能出个甚么事?”
“哥哥就再吃一回,等着兄弟们一起回去也罢。”
林冲想着这话有礼,也不再焦急,又坐将回去。
三人热热闹闹吃着酒,不觉已到半夜时分,却见主人家慌忙过来道:
“军爷,草场方向似是走水了,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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