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婚俗与汉中有些不太相似。
他们来的这处并不是真正意义的苗疆,而是西南靠江边,三河入海的交界口,这里住着羌人、土家族人与苗人,婚俗几百年地传下来,有些细节一变再变,大体流程却还是相似的。
他们的“押勾”都知道两人身份不一般,是汉中的王侯,也很厉害,但他们说:“入了我苗寨,便是我们的半个族人,一整个好兄弟!不过你们男子与男子结契通婚,总是和好姑娘们不太一样的,你们好好商量罢。”
小凤凰就兴致勃勃地了解了好几天当地的婚俗。
他们这儿的女儿嫁出去要“哭嫁”,通常还是三姑六婆做一桌子,跟着要嫁人的姑娘们一起哭,表达女儿离家的舍不得,也显示女儿对本家的眷恋和不舍。
他偷偷问星弈:“哭上十几天,眼泪够吗?”
星弈道:“不知道,或许够的罢。你最长哭过多久?”
小凤凰想了一下:“有点奇怪,我好像从小到大没怎么哭过,没有特别好的爹爹娘亲让我来舍不得,也没有特别大的委屈让我受,我要是受了委屈,一般都是主动冲出去打人的。我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感觉了。”
星弈勾着他的肩膀,侧耳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今晚上让你在床上试试。”
小凤凰回头一看,对上了星弈坦然而直接的眼神,微微有些压迫感,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脏勾出邪火来。
小凤凰不好意思起来,小声骂道:“臭夫君。微兼,你一点都不正经。”
最后商定结果就算是这几句话的事了。他们免除了哭嫁这一环节,其他流程照常如此。
小凤凰早在婚期前五天就被关在了一个五榀四间的斜坡吊脚楼中,地势是全苗寨最高的,小凤凰每天心惊胆战地往下头看,便看到苗寨中剩下的几十个吊脚楼沿着斜坡长道四散分落,当中丛林掩映,他伸出手指看了看,觉得几乎能碰到天上的流云。
他低头对着手指,有点委屈:“我好想他啊,为什么不让我见他嘛。”
陪伴他的一个女孩子抿嘴一笑:“大家出嫁都这样,婚前夫妻不能见面的。小公子,就剩下两天了,有什么不能等的呢?”
小凤凰继续对手指,扁了扁嘴巴。
两天后,星弈如约而至。苗寨人按照当地的习俗将小凤凰打扮了一番,星弈也是如此,一身盛装,苗族人将女儿家的盛装叫做“银衣”,而男子的衣裳则没有那样绚烂多彩,星弈就让人改了样式,两边都结合了一下,为小凤凰又做了一件光彩夺目的嫁衣。
他托人送来信件,就夹在嫁衣的袖中:“这回可别再给我剪烂了。”
小凤凰就喜滋滋地穿上了。结亲当天整个苗寨都闹哄哄的,吹吹打打一路,时不时还传来姑娘们整齐高亢的歌声,有年长的苗族妇女笑吟吟地用长竹竿一拦,挡住星弈的去路,要他对歌。
星弈从来只闻战歌,但他这几天找人讨教了,也有模有样地学到了唱几句的本事,拦路的姑娘们都知道这是个汉人,都不难为他,放放水就过了。接亲的一行人跟在星弈后面,一边大声唱着山歌,一边大步往上走,而姑娘们清脆如银铃的和歌也穿透深林,飞到苗寨最高的吊脚楼顶,小凤凰耳中。
小凤凰努力想在楼下的人群中寻找出星弈的身影,未果。他还想要努力伸长脖子往外头看时,却被身后的一群姑娘推推搡搡着给塞去了床帐后面:“快快快,新娘子躲起来!他们要过来抢新娘啦!”
床帐深红,小凤凰躲在后面,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好奇地往外扒着看。影影绰绰间,姑娘们也各自躲了起来,楼下咚咚的脚步声凑近,接着是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似乎是见到没人,有些迷惑似的:“人呢?”
跟过来的男人们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兄弟,你出手,我们跟着你!”
星弈怔忡片刻后,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似的——抢新娘,那就是要一个“抢”字,他此前听说过要如此,没想到还真是要动手直接抢人的。
他一踏入内室,便见到原本不见人影的室内角落忽而蹦出了好些个苗族少女,一个个手持笤帚、细竹竿之类的物件就要往他身上打,架势真,却没什么人用力,只是吵得厉害:“抢新娘啦!抢新娘啦!不给你,就不给你,新娘子被我们藏起来啦!
星弈一边躲一边找——对方是女孩子,没用真力气,他绝无可能还手,而且习俗上是这样,不能还手,这才能突出一个“抢”字,往后新娘在男方家里受了委屈,就可以拿这个来说事撑腰;他一眼就看见了床帐后晃动的人影,他大步他过去,伸手就将床上的人抱了下来,轻轻笑了:“是我的了。”
小凤凰在他怀里抬起头,眼神微微发亮。
另一边,年轻男子们也假模假样地制住了要打人的女孩子们,簇拥着星弈一路将小凤凰抱了下去。
吊脚楼前,一个年长的老婆婆递了一把明黄的纸伞过来,要星弈给小凤凰罩在头顶。日光透过明亮的伞面,照得人面庞如月,眸光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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