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圃忙解释道:“方才情急之下,未能劝住,还望殿下恕罪。”
“你劝不下结松力,难道你就能劝下本王吗?”李瑁拂袖冷冷道。
冯圃连忙拜道:“下官不敢,只是牵涉吐蕃使节,兹事体大,关系两国的和平,这样打下去若是闹大了,恐怕鸿胪寺不好向圣人交代啊。”
“你们鸿胪寺不好交代,与本王何干系?”
李瑁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说着,还示意手下人将冯圃拉到了一边。一副全然不顾冯圃的劝阻,就要把吐蕃人打死打残的样子。
冯圃见李瑁的架势,心忖自己劝说也是无用,也不愿自讨没趣,重重地顿了顿足,站到了一旁。
就在李瑁指使卫兵殴打结松力等人之时。
倏然的,
“咔!咔!咔!”
一列列披坚执锐的甲士,踩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迅速推进过来。
正是那姗姗来迟的金吾卫和京兆尹的胥役,约有五百余人,俱都披甲执锐,整整齐齐地将场中打斗之人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身穿紫袍的官员从马上跳了下来,对李瑁抱拳道:
“下官京兆府尹韩朝宗,闻报当街发生了械斗,寿王当众殴打使节,此事是否属实?还请到京兆府一坐,录下来龙去脉,以便断案使用。”
“放你的屁!你长眼睛用来吃饭的吗?没看到这些吐蕃人,胆大包天,意欲对王妃无礼吗?”
气愤的南宫燕指着韩朝宗的鼻子就是一顿怒骂。
被一个武夫指着鼻子谩骂,京兆府尹韩朝宗被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李瑁则是摆了摆手道:“让兄弟们收手吧。”
“诺。”
南宫燕应了一声,还不忘重重地踢了结松力一脚。
然後抬手对王府府卫道:“殿下有命,停手。”
寿王府侍卫闻言,这才停住了手,不过此时的吐蕃使团都是伤痕累累,没有一个是囫囵完整的了。
这时,一身明光铠的左金吾卫街使杨元征阔步走到李瑁身前,躬身拜道:
“末将左金吾卫右翊中郎将府中郎将杨元征拜见寿王殿下。”
李瑁环视一周京兆府胥役和左金吾卫将士,挑眉问道:“这么大的阵仗,莫非是捉拿本王不成?”
杨元征不过从四品的右翊府中郎将,督管长安街坊巡视,为人也比较圆滑。
闻言,忙摇首道:“末将不敢,只是听闻吐蕃使节与寿王府冲突,特意前来调节矛盾,绝无冒犯殿下之意。”
这时,一边的京兆府尹韩朝宗跳出来直言道:
“寿王府藐视国法,当街械斗,更是殴打外国使节。朝廷赏罚有度,功过清明,绝不容许任何人挑衅国法,你寿王也不例外!寿王殿下,你还是自己随我走一遭,省得我刀兵执法!”
“真是好笑,我乃天潢贵胄,先不说我师出有名。”李瑁嗤笑道,
“要我堂堂亲王受辱于刀笔吏?也得问当今圣人同不同意,还真以为自己是宗正卿了?”
言罢,引得一众人哄笑。
“官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东至渭南市、西至武功、南至户县、北至铜川,关内道、京畿道内治安事,全属我京兆府管辖。”
韩朝宗神色骤然一凛,官袍无风而动,似是正气凌然地昂首道,
“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李瑁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韩朝宗估计是受了太子府的指示,出面打压寿王府声望,故意折辱李瑁,让他难堪的。
随後,李瑁面不改色道:“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本王作对?”
韩朝宗却一脸正色道:“只要在我的辖区内,就关我的事!来人,给我拿下!”
“拿下?拿谁?”
李瑁环顾周围,在兵器林立刀兵相撞的当中,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们谁来拿我?”
这时,右翊府中郎将杨元征则是急了,韩朝宗是有后台的人,可以不惧寿王。
而他却是万万开罪不起武惠妃的,要是把他牵涉进去,他杨远征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对金吾卫喝令道:“都别动!给寿王让行。”
京兆府兵士见那些金吾卫纷纷让行,也是跟着让开道默然不作声。
见此,韩朝宗大怒,指着周围的官兵道:“朝廷白养了你们!还不动手?”
“哈哈哈……”李瑁仰头大笑,揽着寿王妃杨玉环向着马车而去。
就在李瑁离去之时,他忽然指着扶起结松力的吐蕃副相兀论样郭,说道:
“此人当街公然行刺本王,你们按照大唐律例看着办吧,街坊的行人都可以为本王作证。”
说着,李瑁还指了指外围的人群。
这些围观众人也痛恨吐蕃人之前的嚣张跋扈,一个个很配合的点点头,十分愿意替寿王府作伪证,指证兀论样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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