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爷孙脚程快,近傍晚的时候便走到了山脚下。
林孝之这才发现,这座山上有几条小溪,流下的水汇聚到一起,形成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在山脚下冲刷出一条河谷来。
两人涉水而过,到了河的另一边。老爷子带着林孝之拐来拐去,在离河不远的地方到了个山洞,山洞的洞口大概三米来宽,有人用木块竹条搭了个墙体围住部分洞口,只留下个半米宽左右的出口。洞里靠出口的地方,有石头垒砌的火灶,周末铺了沙子防火,洞里有三床草席,还有些铁锅一类的物件。
“附近猎人搭的营地,万一有在山里过夜的需要,这里安全一点,算是大家共用的。”老爷子招呼林孝之把洞里的草席一类收拾干净,生上火。取出一把刀割了两条狍子腿烤上。剩下的肉挂到不远处的树上:“挂高些,免得熊到了肉味,晚上来袭击。”老爷子处理好狍子肉,扒拉出些草木灰在孢子皮上揉搓起来。皮上的肉早被刮干净,用草木灰揉皮子,一是防腐,二来也能让皮料变得柔软,处理好的皮子洗干净了搭在火堆边烘干,烟熏也能进一步让皮料柔软。
处理好这些,天也黑了。老爷子拿起洞里竹子编成的简陋门板将剩余的半米洞口也堵上。这些竹条之间有缝,足以保证通风。
烤熟的狍子肉切成一口大小,撒上带的椒盐。紧致结实的大腿肉汁水满满,一口一片不要太过瘾。光吃肉容易上火,白天在林子里老爷子采了不少野菜,只加清水煮熟,虽然有些许苦味,但正好能解腻清口。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用河里的水煮菜,非要用水壶里的吗?”饭饱神虚,老爷子打开了话茬。
“不知。”
“十三年前,附近的山里出了一只食人的老虎。要说这老虎吃人倒也不奇怪,一般进山里砍柴的,打猎的,路过的。如果身上没点功夫,倒霉命丧虎口倒也不是新鲜事。但这山里的老虎,不仅吃进山的人,还下山到附近的村子里,叼人来吃。”
“先是隔壁村里到山上砍柴的老人失踪了,家里人寻到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直脚。后来又失踪了几个进山的男人,年轻的,壮年的,老年的都有。大家人心惶惶,都不再进山。却不想那畜生竟敢跑到村里,叼走个十来岁的娃娃吃了。”老爷子说到这,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我当时不算年轻了,听说那大虫较普通的老虎要大上不少,自己也没信心能除了这祸害,便想着组织上周围的猎户一起进山,奈何没人敢去。倒也不怪他们,普通老百姓进山打猎本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不怕死,谁又敢冒这个险呢。”老爷子叹息一声:
“大家能做的,就是把家门做的牢固一些,在院子里点上火把,尽量的保障自己的安全。倒是平安了几个月,但这畜生像是有灵智一般,时间久了竟不怕火把,依旧半夜下山叼人去吃。就这样被叼走两小孩后。有一天天还没黑,隔壁东山村的一个快临盆的孕妇正和村里人一起纳凉,那畜生突然蹿了出来,竟在人群里将孕妇叼走。等找到的时候,那畜生居然吃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把孕妇扔在山里,活活的失血而亡。”
“我还年轻的时候,听人说吃过人的野兽,这辈子都会想着吃人。这畜生一年不到吃了近二十个人,有老有少,像是慢慢品出滋味来了,专挑小孩子吃,到最后,竟然只吃这腹中的胎儿。”
“如若有什么东西要你的命,你不一定敢反抗。但如果有一个东西要你孩子的命,便是拼上了性命,你也要搏一搏的。这件事过后,几个村合伙凑了钱,官府,还有些有良心的富户也拿出了些银钱,共同凑了赏金,要除了那畜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久便有三个年轻人接下这个活,加上我一行四人进了山。”
“然后呢?”林孝之听得紧张,咽了口唾沫追问。
“还没见到老虎,先抬走两个人。”老爷子挠挠头:“这事可就奇了。就是在刚刚我们打水那条小溪。我们四人休息的时候,有两个年轻人去溪边喝水,水刚喝下去,人一阵抽搐便没了意识,看了样子像是中毒。我和另一个年轻人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上流的树上盘着只巨蛇,水桶般粗细,张着嘴往溪水里吐毒液。”老爷子看了眼林孝之:“那我肯定弯弓射箭,一箭要了那大蛇的性命。又将两人送到山下,这才同另一个年轻人一起又进了山。打那以后,这山上的水我可是不敢乱喝了,除非有动物替我试了。”
“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蛇?”林孝之一脸不可置信:“您要说蟒蛇长那么大,我信,水桶粗细的毒蛇,还往这溪水中吐毒液,您拿我当小孩子骗了玩呢。”
“嘿,臭小子,我可是有证据的,回去给你看。”老爷子拍着大腿,他可不会骗人。
“先不说这个,那老虎打到了吗?”林孝之赶紧转移话题。
“将人送回去后,我和另一个年轻人带上武器干粮进了山。在附近的山里搜寻了五天,一无所获。就当我们准备放弃回村的时候,就在这个山洞了。我们堵了洞口睡觉。”老爷子看了林孝之一眼,观察他有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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