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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高登

15. 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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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刚刚忙着对付那身穿白衣的女子,并未过分注意女子怀中的女童。虽说觉得女童威胁不大,但依旧放了一只用于监视的小蛊。说那女童中了她的蛊,并非谎言,只是这蛊特殊,此时不会主动攻击人,不会钻入人体,也不属于昆虫一类。就像阿暨所说的那样,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昆虫能制蛊。

秀秀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阿爸吸食大烟,在秀秀还没出生的时候死于吸食大烟过量。阿妈生秀秀的时候难产,都没见过秀秀一面,便去了。村子里的蛊师用刀刨开了阿妈的肚皮,把憋得浑身青紫的秀秀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许是因为阿爸吸食鸦片的关系,秀秀五官长得奇怪。

南疆物产丰富,气候也好。别人形容南疆是:“摔一跤,压倒十颗野草,八颗都能吃。”这样的南疆人,生活容易,也随和善良。虽然秀秀长得丑,虽然秀秀没有爸妈,但寨子里有生了小孩的女人,也给秀秀喝一口奶,寨子里也没人介意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睡觉,不介意添个碗给她口饭吃。

秀秀被整个寨子喂大,把她救回来的蛊神收了她做徒弟,教她蛊术,也教她做人。南疆的蛊师并不拉帮结派,互补干扰。只是由有威望的蛊师成立监察会,出手惩治那些心术不正,迫害无辜的蛊师。蛊神便是检查会的执法者,蛊母在选择宿主的时候看中资质,但蛊母不会选择一个坏人。

秀秀十六岁的时候当上了蛊神,二十一岁遇到了阿暨的父亲,她第一次爱一个人,唯一一次,看来也会是最后一次。

“蛊母不管到了哪里,最终都会回到南疆的。也许会很久,会迷路,但最终都会找到家乡的路。就像是南疆的人,不管去了哪里,不管死在了哪里,灵魂都会回到南疆去的。”秀秀拍了拍阿暨的脑袋,这小子最近长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高过了自己,她凑到阿暨的耳边:“你阿爸不是好人,我知道的。原本以为有我在,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自己一个人,不要去找他。回南疆去,南疆不会让外人欺负自己的小孩。”

秀秀用手整理了阿暨的衣领,一个东西顺着领口悄无声息的滑进了阿暨的衣服里,落在胸口暖暖的。

“对不起呀,我要先保护自己的孩子。”秀秀把曦月推到了鬼影的那边:“林家的小孩给你们,让我儿子活着离开。”

鬼喇嘛伸手抓住了曦月,对着鬼影说:“大人,我教圣女所带的冥火鸟乃是比相乌体内蛊母的天敌,这蛊母被压制,比相乌想必已经使不出蛊术来,因此才提出要用林家姐弟换他儿子的主意来。大人不必担心,今天他们谁都走不掉。”

那鬼影闻言,不禁心中得意:“若是之前,蛊神交出林家姐弟,说不定我还真愿意留你儿子一命。至于现在嘛,我倒想卖蛊神一个面子,蛊神杀了我这么多人,您不死我也不好交代不是?不如这样,您向我磕头认错,自裁谢罪。我愿意给你儿子个机会,让他做我试毒药暗器的药人,也不算浪费贵公子百毒不侵的体质不是?”

秀秀笑了笑,扶了扶那铃铛步摇。鬼喇嘛碰过林曦月的手,开始抽筋,约莫二十厘米长的青色虫子顺着血管在鬼喇嘛的手臂上游走:“断魂蛊!”那鬼喇嘛这才知道自己着了秀秀的道。急忙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服下。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不因疼痛过分失态。中了断魂蛊的人,日日都要忍受蛊虫顺着血管钻入心脏,再从心脏中钻出,在全身游走之痛,知道中蛊之人疼痛至死,或是受不了折磨自我了断。虽说认出了蛊的种类,但不同蛊术师炼制的虫蛊总会带有些个人的特点,哪怕鬼喇嘛自身也是蛊术高手,一时之间也花解不了,只能配合丹药封住手上的经脉,过后再来医治。

“蛊神虽然有蛊母相助,但本身自己也是个蛊师,蛊母怕了你们,我可不怕。”秀秀稳住身形,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讲出这句话。许是看出秀秀强撑着身体,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忽然抽出长剑,直指秀秀心口。

阿暨反应速度很快,扔下林家的小胖子,挡到了秀秀的面前。黑衣人一脚踹开阿暨,剑身有所偏离,但还是穿透了秀秀的胸口。

“秀秀!”阿暨哭着飞奔过去,抱住了倒下的秀秀。

“阿暨,我又活不了了,何必替我挡呢?”

若不是强行让蛊母脱离,自己又怎么使得出蛊术呢?蛊母一走,经脉已段,本就是注定要死的人了。

“我说过要把那鬼影大卸八块,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的,你要替我记着。”秀秀对着阿暨无声的说。

他们以前经常玩看口型猜对方说的是什么话的游戏,她知道的,阿暨一定看的懂:“好好活着。”

“阿妈!”阿暨第一次叫她阿妈,虽然在他心里,娘亲是那个没见过面的京城小姐,但秀秀一直是他的阿妈。

鬼影抓过林家的小胖子。那孩子以为这高个的打人和他玩闹,好奇的去抓鬼影脸上的面具。没等那双胖乎乎的小手碰到面具,他的脑袋便和身体分离了。

曦月哭到晕了过去。林家祖祖辈辈治病救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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