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庆功宴的主人,毫无疑问就是从前线凯旋归来的米达麦亚、奥贝斯坦和艾尔斯兰了。哄闹中,众人起哄让他们展示一下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
米达麦亚高举自己的右手,说道:“我用半个手掌光耀了我的先祖、赐予了我自身荣光。这便是我的战利品。”众人高举酒杯,称赞米达麦亚为“半掌的巫妖杀手”。米达麦亚非但没有以此为耻,反而十分欣慰地接受了这个很适合他本人的称号。
奥贝斯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沾满血渍的泥土,说道:“这寸泥土中沾满了远望城全军覆没的国王远征军的鲜血、眼泪以及巫妖兵们绿色的污秽之血。它见证了巫妖对人类王国的暴行,也见证了人类王国反攻的号角。这便是我的战利品。”
众人面容沉重。就算过去了很久,提起远望城的那场惨败,所有人依旧是心有余悸。他们纷纷倒酒洒在泥土上,以祭奠在战争中死去的英勇士兵们。
到了艾尔斯兰,艾尔斯兰则是命人拉上来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箱子,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箱子,只见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球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艾尔斯兰说道:“这就是帮助魔王指挥全部战役的罪魁祸首——由魔王亲自制造的人工大脑魔法造物!如今它已经被我俘虏,如果使用妥当,他便会帮助人类王国势如破竹地攻向魔界,魔王军当初是怎么以一敌五的,我们便可以借用他以一敌十!这便是我的战利品,我当着诸位的面,将其献给人类王国的女王殿下!”
众人褒贬不一,有些人认为这东西既然帮助过魔王,那便是不详,应该立刻销毁。有些人则认为他在人类王国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而女王则欣然接受了艾尔斯兰的礼物,决定将它安置在王宫的地下室中。
这场宴会结束了。艾尔斯兰整个宴会中一直在宣扬人类王国的战士们是如何英勇,没有抓住机会和安吉莉娅说上半句话。安吉莉娅心灰意冷,跟着女王回到了寝室中。
晚上,安吉莉娅和女王提及艾尔斯兰的变化。女王很是担忧,不过,女王从某种意义上比安吉莉娅更能理解艾尔斯兰,她说道:“当一个人决定要用一生去做一件事的时候,那么那件事情就会变成他的全部,也会占据他生活的全部部分。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加入了私心……那么……那个他一直追求的那件事情,可能就会破灭。”
安吉莉娅不解,女王继续说道:“我成为了女王以后,便等于是将全身心奉献给了王国。我的一切都要以王国的利益作为最高标准,任何有悖于王国利益的东西我都会尽力遏制。但是我很多时候都做不到,我有自己的私心,我想用我的地位为我谋求更多的快乐。可是每当我想起自己现在的地位的时候,我就会尽量放弃这种想法。我脑海中闪过的很多想法都因此化为泡影。”
“艾尔斯兰和我不一样,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他有极强的克制力,他能够克制正常人应有的私欲,他明白他能够为了自己的目标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都是我所无法比拟的。我了解他的这个特性,所以才将他任命为能直接对我提意见的大谏官。”
话说开了,安吉莉娅也立刻明白了。一直以来,所有人都没有把艾尔斯兰当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一直把艾尔斯兰当成是完美无缺的神,但是当安吉莉娅需要这个“神”变成人的时候,才发现神已经无法变回人了。神就是神,是注定无法过自己生活的可怜之人。
这一点,就连艾尔斯兰自己都已经意识到了。因为他是其他人眼中的“神”,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无法享受到正常人应有的权利。他越来越想要摆脱掉这层身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了。夜间,他独自坐在屋顶,看着天空中的一轮皓月。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是骷髅,为什么我不会死……如果我会死的话,我会在这种压力下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在艾尔斯兰和安吉莉娅同梦异床的时候,想要把艾尔斯兰拉下马的奥贝斯坦也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在王宫的晚宴之后,便去了艾尔斯兰二号的住所。他对二号说道:“艾尔斯兰没有死,他活着回来了。我们都讨厌他,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再一次合作起来。置他于死地。”
二号笑着说道:“这是当然,他没有死可真是太好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们一定要让他在众人的唾骂中苍白的死去。我要让人类王国看看,他们的守护神是怎么陨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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