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章台宫,朝会。
秦王政高坐于大殿上方,秦国的文武百官列于大殿两侧。
“带上来吧。”
随着嬴政一声令下,秦南便在百官的注视下,被蒙毅带着从殿外走了进来。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就在两天前,秦南也是这般走进这个大殿的。
只是当时手里捧着一卷地图,这次手里捧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子。
秦南走到大殿中间停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拜见大王。”
上头坐的毕竟是为后世华夏大一统做出重要贡献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当得起自己一跪。
嬴政随意的打量了秦南一眼,朗声道:“此人想必众卿都认识了,前日意图刺杀寡人未果,又称自己能炼出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
“如今药炼出来了,今天就请众卿共同鉴验。”
“若其所言为虚,当即车裂!”
跪在地上的秦南看着嬴政不紧不慢的的跟百官说话,半天没有要自己起来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皱,当即自己站了起来。
跪你,是因为你是秦始皇。
起身,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低贱。
“大胆!”
站在一旁的蒙毅当即一声爆喝:“狂妄贼子,未得王命,竟敢平身!?”
秦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直接无视了蒙毅的呵斥,看着上方的嬴政开口道:“大王,我有话要说。”
嬴政面色一沉,显然也对秦南的行为很不满。
秦南却不给嬴政发难的机会,紧接着道:“我与大王有言在先,如果真能炼出长生不老药,就以次换我性命,此话还算数吧?”
嬴政冷哼一声:“寡人堂堂一国之君,岂会食言?”
秦南闻言点点头:“我想还是说明白一点比较好,一会儿大王验明丹药是真的后,须当堂赦我无罪,不得以任何理由责罚。”
这是秦南这两天才想到的,毕竟自己当时只说了要以丹药换自己一命。
可万一事后嬴政虽说不杀自己,又给自己发配为奴之类的处罚呢?
总之严谨一点总没错,毕竟自己犯的可是刺杀秦王的大罪。
嬴政在听到秦南的化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一旁的大臣们更是当即出生呵斥。
“狂妄贼子!竟敢这般同大王说话!”
“大王!此贼对大王大不敬,当先割舌再车裂!”
“阶下之囚,也敢在我王面前大放厥词!”
秦南不去理会群情激愤的大臣们,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嬴政,朗声道:“请大王应允!”
嬴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南:“你凭什么跟寡人讨价还价?”
从嬴政的语气中,秦南感受到了森冷的杀意。
秦南依旧看着嬴政的眼睛:“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这是一桩交易。”
“既然是交易,当然得讨价还价!”
嬴政微微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盯着秦南。
秦南毫不退让,就这么跟嬴政对视着。
在漫长的几秒种后,秦南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
就在满殿的大臣都以为嬴政终于要对这个狂妄的刺客大发雷霆的时候,嬴政却愤愤的一挥袖子:“准了!”
秦南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偷偷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不愧是始皇帝!
仅凭眼神都能有这么大的威压!
一旁的李斯见状冷哼一声:“多说无益,还是先把你所谓的仙药拿出来吧?”
“本卿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巫蛊之物来鱼目混珠!”
秦南闻言瞥了李斯一眼,又对着上方的嬴政道:“大王请看。”
秦南说着,当即打开了自己一直捧在手中的玉盒。
一时间,一股浓郁的丹香扑面而来,迅速飘散到大殿的各个角落。
顷刻间,嬴政和满殿的大臣们便都闻到了那股淡淡的丹香。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这味道……实在是太好闻了!
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清气爽通体舒泰的感觉。
仅仅是闻一闻味道就能如此,足以证明此丹药绝对不是凡品!
李斯此时神情也终于不再那般笃定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故弄玄虚的方术罢了!”
李斯的声音底气似乎也没那么足了:“大王,请让他当堂试药!”
秦南嗤笑:“用得着你说?本来就多准备了一颗。”
接着,在嬴政的侍医反复查验确定两枚丹药没什么不同后,又由李斯从两枚丹药中挑了一枚递给秦南。
秦南毫不犹豫的当众吞下,随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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