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跟诸将说的打算。
颜渊之喝得少,也没什么人敢灌他的酒。擦了一把脸,喝了一碗醒酒汤,颜渊之就又活了过来。看颜神佑闭着眼睛坐着,便直接问道:“二娘,还有什么事情?”
颜神佑睁开眼睛,对颜渊之道:“这么多人马,一齐西进,也未免太看得起常恢了。”
颜渊之来了兴趣:“怎么说?”
颜神佑道:“山郎领兵,去与姐夫汇合,四叔与我就在这里等着,如何?”
颜渊之道:“你再说得明白些才好。”
颜神佑道:“我是这样想的。前几日,咱们不是讯问过俘虏了么?他们说,伪朝粮草捉襟见肘,便是阮贼的中军,也不能吃得很饱了。四叔想,原本就吃不饱了,现如今再丢了这么大一片地方,是不是补给就会更困难了?”
颜渊之道:“这倒是了,这片地方上的夏税与秋税,他是拿不到了。”
颜神佑道:“阮梅皆是阮梅,我们的运气是不错的,如果是硬拼。渡河一役,你们各自战损了多少?心里总有数的吧?”
颜渊之沉默了,虽然这一仗打得十分痛快,战果也还不错,地盘打下了许多。损失却也比较惊人。尤其是接触战之后,海平潮那里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他一直在河面上,顶天了有些倒霉蛋被对岸箭矢击中。陆军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山璞部,登岸之后就与陈兵拼杀上了。百战之余,又岂是胡乱说的?
周兵的战斗减员十分惊人,战死的不消说,重伤的即使抢救即时,两个月内也是废了,还有一些轻伤,但是伤得十分不是地方的。林林总总,这一仗减员总在两万上下了。
颜渊之道:“你待怎地?”
颜神佑笑了:“这么拼不太划算的,我是不肯做亏本的买卖的,总要用旁的法子,耗它一耗才好。四叔想,要是让常恢那里的数万人马再与阮梅会合,这人吃马嚼的,是不是又是一笔开支?兵,可不是好饿的。不饿兵,就要征粮,从百姓那里征,就是民反,从士绅那里征,我就能收到北地旧族的大礼包了。”
颜渊之抚掌而笑:“大妙!”笑完了又说,“自去岁起,出兵已经一年多了,你要再耗多久?时间耗得太长,也不是个事儿。”
颜神佑道:“我明白的。现在三月了,常恢那里,顶多耗到五月初。唔,我们也不要闲着,这四周围的钉子,也是要拔上一拔的。”起身指着一旁的地图。北岸土城的东、西、北三面,各有不少县城郡府,这些都要收拢。
山璞道:“正好,他们不是闲得开始不安生了么?让他们轮流领兵,攻城掠地吧!娘子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了,此间须得娘子坐镇的。再有,大将军的幕府,是不是也要请他北移?我们带着兵与逆贼交战,新占之地便乏驻军,恐有不妥。”
颜神佑道:“正是。以大将军的威望,正好过来压上一压,继续拆一拆豪强坞堡。”
颜渊之道:“还是缺人。说不得,要任用一些乡贤了。有些个与伪朝勾勾搭搭的,只要别太过份,还是得用。否则就要误事。”
颜神佑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我晓得的,四叔请放心。”
颜渊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放心的,他又问:“只是两个月,恐怕不足以令伪朝生乱。无论如何,两个月的粮草,还是挤得出来的。”
颜神佑道:“两个月,够这些兔崽子上蹿下跳,消消气的啦。我还怕他们遇到了硬骨头,两个月硬不完这一片地方呢。再说了,我也不是干等着的呀。四叔也一道来琢磨琢磨,阮梅的脑袋,是值一千金、一个开国侯呢?还是干脆就是万金?”
颜渊之笑道:“此计甚妙!这世上,愚忠之人不是没有,审时度势的人也是不少的。赏格一出,伪京就要人心浮动啦。那这样,山郎往西,玄衣合韩斗往北,我所部与水师一部往东?”
颜神佑道:“好。”
分工好了,三人便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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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火速写了申请,内容有三:一、请权赦部分不得已而与阮梅保持合作关系的人为本朝所用;二、请大将军移军北上,继续清剿、镇压不服者;三、请颜肃之定一个能够接受的阮梅的价格。
颜肃之召集了丞相与太尉等开会,商讨这三个议题。姜戎等人对于第一条是持肯定态度的,坚决打击与阮梅合作的死硬份子那是必须的。旧京大族,最恨的不是五王,而是阮梅。不过眼前的情况也摆在那里了,只得从权。但是,姜戎提出了:“似章氏这等附逆之人,是不能赦的!”
颜肃之心说,谁TM要赦阮梅的岳父啊?痛快地答应了。
郁陶北上也是必须的,新占领地总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李彦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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