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江瑶的计划,当是在欢迎宴上,生面孔多的时候发动,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成功率会高上很多。江氏嫁入卢家,一个最大的便利就是,因为卢慎的关系,州府将她当成半个自己人。虽然楚氏与颜神佑祖孙二人对江氏还持保留意见,姜氏也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然而江氏毕竟因夫而得了便利。
州府之守卫又不似宫廷,有入门除武器这条铁律。这更方便了江瑶等人行事,世家出行,哪怕是做客,也会携带一些惯用的物品。将人混入其中,拎个包袱什么的,根本无压力。颜肃之长这么大,也没遇到过行刺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江瑶会出这么个损招,对于州府的安保,自然不会搞得像宫里那么严。
事实上,凡安排刺杀这种事情的,从策划者到执行者……脑子都有点毛病。行刺这种事,成功的少,因为失败而声名大噪的多——副产品是策划执行的都组团去死。并且,对最终目标的实现基本没什么大的作用。
也只有逼上绝路,或者说得难听一点,狗急跳墙了,才会出此下策,想拼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扬州之人临行却遇到了麻烦——韩斗被招安了,真正揭竿而起的百姓却没一个肯罢休的。他们的势力不如韩斗,朝廷也没有招安他们的打算。蒋刺史那里,还要跟韩斗比赛谁干掉的义军多,好保住扬州刺史的位子。韩斗也是,想戴罪立功,搞得比蒋刺史功劳大,好出一口恶气。
原本义军见韩斗被招安了,还有一些人做着“也许我也被招安弄个官儿当当”的美梦。美梦被残酷的现实打醒,在“想投降结果没被允许反而被将计就计全灭”的现实打击下,义军们转而坚定了起来。扬州反而更加混乱了,南下的步伐自然也受到了阻挠。且无论是蒋刺史还是韩斗,都不想这些人离境。人都跑了,那得多打脸呀?
亏得因韩斗肯被招安,自昂州至京城的交通还算顺畅,不像原来那样根本行不通。但是也比较苦逼,因为时不时会有义军骚扰,虽然不像韩斗时期那么果决,也是不算小的麻烦了。朝廷知道了这种情况,也抽不出手来去管。是以接到颜肃之的报告之后,火速地批准了——就怕通信再次中断。
批准备得这么快,也是和形势有关的,也不是白白就答应颜肃之将手伸到另一州的地盘上去的。
批复之后,虞喆坚定地添加了一条:允许颜肃之领兵出境,甭管遇到什么乱党,你只管打。打完了也甭撤回去了,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利,你就守那儿,能安定一地是一地,真是再也不放心交给无能之辈去管了。你去把邻近的地方,能平的都平一平吧!具体如何实施,你可以“便宜行事”。虞喆受够了现在朝廷的低效率,寄希望于颜肃之能够快刀斩乱麻,雷厉风行起来。
按规定,官员没有命令是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辖区的,哪怕有正当的理由,也得看上头的心情。如果是你爹妈病了,你跑回家,那不问你的罪,顶多丢个官儿,有时候说不定官儿还照做呢。颜肃之上一次提兵北上,一解湓郡之围、二通南北之交通,本来就是越界,好在事急从权,他又撤回去了。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朝廷也就没跟他计较。这一回,是给了他授权了。
柴丞相还要为蒋刺史辩解两句:“蒋某并非无能之非,太平之时,治一州足矣。”只是命不好,遇上了积贫积弱的烂摊子,且扬州又不是起义的首发之地,他做得已经算是不错的啦。
哪怕是韩斗,他的才能就这么大了,虽然起事时发展迅猛,到目前为止,他的能力已经完全发挥出来了,并没有随着经验的增加而得到提升。韩斗的本事,也就是一郡之能。让他整个扬州的跑,他也办不到。
只是韩斗是反贼出身,柴丞相一点也不想为他说话罢了。
虞喆却不想听这些,只说:“我只看结果,事已至此,他们两个做不到,就让做得到的人去做。”到底没说要炒蒋刺史的鱿鱼,也没说要把韩斗抓来问罪。局势虽乱,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郁陶对阵五逆,也从未输阵。且没人会心宽到让谁一个人领两个大州,给颜肃之放权,已经是虞喆在目前心理承受范围内做得最大的让步了。
柴丞相也不想看扬州继续乱下去,心说,这下好了,全便宜颜肃之了。说不得,以后他要多分一碗饭去吃。
朝廷担心得有理,回复就发得快,扬州这边拖家带口的人还没到,陈白的委任状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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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傻眼了,湓郡!这是个神马地方?!逃难都不去的破地儿,现在让我去?!
陈白被打击得连旨意都没伸手去接,直到被他弟弟戳了几下,才发现上面的天使表情不愉。使者的心里憋屈透了,这一路跑得,提心吊胆!到了陈家,陈家还自恃颇高,对他也不算十分逢迎,到现在,陈白还给他脸色看!
本来还有点同情陈白的,给搞到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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