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满足的起了床。
王语嫣见他出来吃饭,笑道:“阿弟怎么惫懒许多,从前可都是每日天不亮就起来了。”
王含章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笑道:“家里的床太舒服了,许久不睡,一躺下就起不来了,于是索性放纵自己一次。”
他习武多年,每天都是闻鸡起舞,风雨无阻。
论勤勉,他自认不在任何人之下。
王语嫣也知他辛苦,便不再纠结这个,“我和娘已经用过早饭,你去用吧。”
这时已是辰正,王含章点点头,“你还饿吗,要不再用些?”
“不用了,我早饭吃的多,这时肚子还是鼓鼓的,可不能再吃了。”
王语嫣眯着好看的眼睛,揉着自己的肚子笑道。
“那我自己去了。对了,娘呢,她去哪了?”
“今日一大早姑母派人请她去,来人着急,所以一大早就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王语嫣不解的说,“这么多年姑母深居简出,有时逢年过节都不见人,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慕容夫人自慕容博死后便再没出过参合庄一步,除了偶尔教导慕容复外,就是日日礼佛,诚心之虔,当不下于少林高僧。
王含章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想来应该无甚要紧,便道:“娘和姑母一向不和,想来在参合庄呆不太久,很快就回来了。我先去用饭,呆会再说。”
美美的吃过饭,王含章在庄上走了一圈。
庄上的花草比之从前更添几分明媚艳丽,各色花卉品种又新增许多。
大理茶花圃的老周夫妇依然在勤勤恳恳的做工,见到公子问候时一如既往的木讷,不善言辞。
王含章两年中,几乎走遍宋国的边境,途染数万里风尘,心境早已不复从前。
此刻,在这自小长大的环境中,他的心渐渐澄静下来。
看着清风浮动红花绿叶,湖面上微微波涛翻滚,王含章几乎想从此不再出庄,在此渡过余生。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心中仅一闪而过,便被抛之脑后。
他体内隐患未清,又隐有大敌在侧,哪里能够清闲。
这样的想法大概等到他问鼎天下第一才能实现吧。
当然,或许那时他就不是这样的想法了。
谁知道呢。
这一日王含章没有练功,只以普通富贵公子的生活方式过了一天。
王夫人回来的很晚,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庄。
王含章和王语嫣在花厅说这话等她,见王夫人回来,面色如常,并不似有什么要紧事,两人便要告退。
谁知王夫人将他们叫住,又屏退了下人。一副有要事说的样子。
姐弟俩对视一眼,王含章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王夫人轻轻押了口茶,用帕子擦擦嘴,看着他们,嘴角微嘲道:“你们姑母可真是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知道了段正淳是你们的父亲。”
“啊!她如何会知道此事?”
姐弟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这样隐秘的事,除了当事人,别人根本无从知晓。
而知道这件隐秘事的除了他们一家,还有段正淳及四大家将,阮星竹一家,除此外,再没旁人知道。
那慕容夫人又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
王夫人随手挥了挥帕子,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让她知道也好,省得她每次见到我含沙射影,话里有话,一直觉得我外面有奸夫。这下,可算如她的愿了。”
王含章和王语嫣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那,娘,姑母这次把你叫去是为了说这个?”
他们两个仔细看向王夫人的脸色,不知她是否在那受了委屈。
王夫人抬眼看了看雕梁画栋、典雅奢华的花厅,嘲讽道:“那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她看上了咱们家的财产。
你们非王辉亲生,自然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利,咱们一家自然也都是外人。
而现在王家的人只剩下了她,所以只有她才能资格掌管这偌大的家业。”
“你们这位姑母本事可大的很,从前在娘家时便管着大半的事,到了慕容家,也是慕容博的贤内助,即便是如今,也在为慕容家打理着不少产业。”
王夫人说着嗤笑一声:“王家虽然富贵,但原来也不过中等,在江南乃至苏州都不起眼。
如今王家能有如此规模,全赖我儿的苦心经营,才能将生意扩展至此。
如今她想凭你们非王家血脉就将咱们母子三人空身赶出去,呸,那是做梦!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家谋划着什么,自诩为什么燕国后裔便高高在上,整天想着复国,做皇上。也不拿他们的猪脑子想一想,这都什么朝代了,还想着屁吃呢。
过去我不说这些,是和她没撕破脸,如今她竟想拿我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给他们家招兵买马,呵,除非我一家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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