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餐时说过类似的事情。
故事总是以在一次远征威尔士林地的考察为开头,那时已经成为世界著名非存在专家的里尔·卢平在调查一只凶猛的博格特,结果在那片森林中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声,里尔连忙赶过去帮助了这个女人,将恐吓她的博格特由凶恶的男人模样变成了一只野蘑菇。
里尔试图向这个麻瓜女人解释博格特究竟是什么,但女人完全无法理解与魔法有关的事情,只认为里尔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男人。
无奈之下,里尔只得率先应付过去,将女人送回到家里面,以此确保她的安全。
几个月后,里尔在确保女人没有任何后遗症的同时,再一次决定向她坦白事实——他没有女人想象中那么英勇,当初面对的只是一个博格特,而解决博格特正是里尔拿手的事情,这没什么困难的地方。而且博格特也不会真正伤害女人,它需要的只是恐惧。
但是女人不在乎。
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经相爱了。
最终,里尔鼓起勇气,向麻瓜女人求婚。
莱姆斯的母亲——霍普·豪厄尔欣然接受。
尽管在这之前她只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员工,但霍普很快就接受了里尔是一名巫师的事实,并热切地致力于自己的婚礼计划。
婚礼于1959年初举行,蛋糕上饰有博格特形状的礼帽,这是二人的婚礼蛋糕。
这个故事,也是卢平一家为数不多温暖的存在,父亲里尔在每次出差回来后的第一次晚餐都要再次讲上一遍,而渐渐消瘦的母亲则是在一旁打趣当时里尔的窘迫与难堪。
莱姆斯从来都只是默默听着,不会打断。
他心中的温暖并未因为多次听过的故事而有所减少,但每当他注视着父亲与母亲的模样时,内心就会变得愈发悲哀。
莱姆斯决定将这种情绪隐藏起来,这也是他没工夫打断故事的原因。
里尔与霍普都变得愈发苍老了。
莱姆斯见过父母年轻时的照片,他知道父亲里尔有多么帅气,母亲霍普又是多么迷人。
但是因为他,因为自己这个狼人儿子,两位父母每个月都要遭受一次不少于莱姆斯的折磨——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一头妄图攻击自己的狼人。
尤其是他的母亲——霍普,她只是一个麻瓜,相对于里尔,在变成狼人的莱姆斯面前,她显得更加无力应对。
焦虑渐渐拖垮了霍普的身体——在学校里请假的时候,尽管那只是为了遮蔽变身的借口,但也是莱姆斯真正的心愿——他母亲的身体很不好,需要请假回家照顾她。
莱姆斯明白自己对莉莉的情感叫做喜欢,但那却正是他不配拥有的。
他爱的人,以及爱他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卢平夫妇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不是因为年纪还小,莱姆斯早就想要离开这个家,不再为父母继续添麻烦。
眼睛稍微有些发涩,莱姆斯突然感到一股由衷的委屈。
他想要跟自己的父母呆在一块,舍不得这种温暖,但心里却又清楚自己不能这样做。
他喜欢莉莉,却不敢跟任何人说,甚至连看都没法正眼去看莉莉一眼,唯恐被对方察觉到什么。
这一切都需要莱姆斯自己背负。
只因为他是一个狼人。
莱姆斯将嗓子眼里的哽咽硬生生咽了回去,他迅速的擦了两下眼睛,随后又熟练的往镜子看去,检查自己的双眼是否还在发红。
“唉。”
镜子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叹:“你的眼睛像往常一样美丽,可怜的孩子。”
“谢谢。”
莱姆斯同样低声回道,他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嗓音还在颤抖,而且他能够察觉的出来,父母最近不知为何变得更加焦虑了。
他忍不住将原因归责在自己身上,但却无能为力,只得强行转移起注意力,把目光放在床头的书信上面。
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们写来的,最顶上那封的是彼得寄来的书信——在整个掠夺者团伙中,莱姆斯有时都会忍不住觉得小矮星彼得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家伙,他没有父亲,只有一位衰老爱抱怨的母亲,而且还十分贫穷,甚至都买不起一只猫头鹰。
在整个假期里,彼得一共就给莱姆斯寄来了两封书信,花的钱是詹姆买零食剩下的青铜纳特,彼得自己没有任何零花钱。
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财产,彼得却愿意花在猫头鹰邮局的邮费上面,而不肯用在自己身上。而且他很少会说自己家里面的事情,只觉得和詹姆以及小天狼星成为朋友很酷,酷到让他在信中都反复提及这二人好几遍。
莱姆斯将信封打开,里面的内容大致是彼得平平无奇的日常,再就是对假期作业抱怨,随后剩下的都是在询问莱姆斯是否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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