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怎么脾气越发大了?”
赵穆呵呵笑了一声,伸出两指,轻点着弟弟的额头。
“每日三餐大鱼大肉,荤素相宜,穿着绫罗绸缎,住着偌大宫殿,想要什么,自有下人去办。”
“皇城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过上这等生活,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赵原瘪着嘴巴,听到哥哥这番自嘲之言。
他眼圈泛红,争辩道:
“可皇兄你生在天家!是帝室贵胄!”
“你本应该开牙建府,封亲王、封国公,总领一地!穿冕服,加九珠,手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哪怕不与太子,诸位皇子争一争位置,也可以做个逍遥王爷!”
“可现在呢……自你从出生以后,就没有踏出过这座长乐宫一步!你可知外面的天地是什么模样?”
“父皇把你囚于此处,十五年,已经十五年了!”
“就因为司天监的一句批命——‘绝十逢九,必有大凶’!”
“那个老匹夫空口白牙,说皇兄你有‘蛟龙吞蟒’之相,生来克父克兄,命犯天煞!”
“若是不加以看管,必然会引发滔天大祸!”
赵原压抑着声音,语带哭腔,望着如笼中鸟一般被囚于冷宫偏殿的兄长。
他心中的恨意,简直像化不开的粘稠浓墨,填满整个胸膛。
“一句批命,便关了你十五年!再过十年,二十年,恐怕也是如此!”
“前阵子,太子还向父皇进言,想把皇兄发配去统州,守皇陵行孝道……”
身为十一皇子的赵原,死死地攥紧桌角,额头跳动青筋。
那张阴柔俊美的小脸上,既有委屈,也有隐而不发的暴戾之气。
生在皇室天家,本该是大幸。
等同于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
若是没有争权夺利之心,一生安乐自无问题。
但对皇兄来说,他与那些天牢里的囚徒有何区别?
长到十五岁,从未见过父皇、母后,也从未在膝下承欢。
除了长乐宫的太监、宫女,再也没有见过外人。
想到皇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这样折磨的日子。
赵原便有恨意、便有戾气。
“好了,出了永寿殿,这些话我便当没有听到过。”
赵穆倒了两杯酒,自己抿了一口。
醇绵柔和,留有余味。
是上等货色!
“这些话,我本来也只会对皇兄说。”
赵原沉默下来,收敛内心的情绪,稚嫩的小脸上带着落寞。
“听说陛下准许你习武了。”
赵穆有意岔开话题。
“嗯,从禁军里找了一个教习,刚学了一门锤形淬体的震雷劲。”
赵原如实说道。
他嘴巴张合了一下,本想说“如果皇兄想学,我可以偷偷教你”。
可转念记起,父皇曾经明令禁止,不准任何人私授武学给赵穆,随即把话咽了回去。
大周王朝,以武立国,尚武风气极为浓郁。
虽然说,先皇早已定下以文治国的理念。
可在大周,武道仍是进身之阶。
哪怕文人都要习练吐息之法,搬运气血。
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吟诗作对的“才子”,并不受到待见。
不许学武!
那就是要斩断赵穆的前程,让他一辈子做个住在冷宫里的废人。
“禁军的何统领说我有根骨,未来成就可期。”
赵原没有心思喝酒吃菜,用手撑着一边脸颊,瞧着气质淡泊的兄长,笃定说道:
“皇兄,我一定会用心练武!成为先天大宗师,让父皇改变心意,将皇兄你放出冷宫,重得自由。”
“好,我等着那一天。”
赵穆柔和一笑,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只是他心里明白,想要走出这座冷宫,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那一句“蛟龙吞蟒,克父克兄”的批命,已经把赵穆此后的命运,牢牢地钉死在这里。
等到太子,或者其他的皇子继位。
自己也许就会被发配到统州守陵行孝,了此残生。
也许,还会更糟。
寄希望于弟弟赵原,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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