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在脑海中诞生另一个荒诞的猜想——
“灰鲲难道真得是你杀死的?”陆明质问道。
“是,但又不是。准确来说,它是自我了结的。”叶洛道。
叶洛的话无论真伪,倒是符合了陆明心中的猜测,但是他依旧看不透叶洛——叶洛明明可以借此机会通过含糊的话语令他心生忌惮,但是却选择了坦然告之。
这是为什么——这个人类凭什么还可以如此冷静?
他并不是害怕叶洛可能伤害到他,即使是四十年前,【玩家】盛行之时,他虽然曾经忌惮过某些强到离谱的玩家,但也算不上畏惧,因为他们都杀不死它。
但这一次不同以往,【仪式】一事绝对不可以出错。
这既是他脱离【里世界】的唯一方法,也是与【它】签订契约时候所拟定的条件——即使强悍如他,也对【它】那诡异之极的能力感觉到头皮发麻。
他正要开口再做试探,就忽然听见叶洛说道:“如果你害怕【仪式】失败,比起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应该有其他更加重要的问题才对。”
陆明瞳孔骤然缩小,如针一般死死钉在叶洛身上。
他冷冷道:“什么问题?”
……
……
“我是怎么知道这栋大厦的——你现在应该在奇怪这个问题。”
大厦的入口台阶前,“宝木遥”忽然停下脚步。
她抬起脸,忽然对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你在等着我走进去,因为你现在没有办法走出来。”
女孩不说话,因为她确实是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叶洛会找到这里来?
至于叶洛不愿意走进大厦,在她看来反而算不上什么问题。反正只要【仪式】完成,除非叶洛逃出南城,否则要碾死叶洛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这座大厦,净高三百米,曾是南城的第一高楼——”一顿,宝木遥继续说道,“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许愿梦中所站立的那栋大厦就是这栋大楼,她以为她的噩梦是关于‘未来’的梦,但实际上却是关于‘过去’的梦。所以她才无法根据梦中的画面找到现实所在地,因为这栋大厦附近的社区早就经过了好几轮的城市更新了,在二十年前阔刀大斧的城市建设中,路网都发生了大改,建筑机理和格局更是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许愿找不到,也并不奇怪。”
一顿,宝木遥忽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虽然试图借助灰鲲事件这一仪式入侵现实世界,但是你真的了解这一仪式吗?”
“你想说什么?”女孩冷冷道。
“我想说——你其实根本一点也不了解灰鲲事件。你虽然遵循着仪式的规则,诱使这11名女孩在家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是11名,为什么一定是在家中吗?”
女孩不说话。正如叶洛所言,她其实并不了解仪式,因为害怕会破坏仪式,所以她只是推动着仪式继续往下走,但并没有干预其中。
难道这【仪式】之中有什么隐患?
令她不适的是叶洛似乎看出了她的内心活动,笑着说道:“放心。仪式并没有问题,恰恰相反,仪式完美极了。”
女孩嘴角略微抽搐着。叶洛的话虽然是她乐于听见的,但是对方那笑容中透露出来的轻浮态度却让她极为厌恶。
叶洛太过有恃无恐了,而这背后的嘲讽和轻蔑更是毫不掩饰地透露了出来。
凭什么一只就要被碾死的小虫子会如此嚣张?
她就要发作,忽然间收到了某个讯息,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上空,灰鲲腹部的起伏频率放缓了——这说明【仪式】就快要彻底完成,本体也快要彻底进入现实世界了。
“五十,五十,三十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宝木遥忽然报出一串数字,打断了她的思绪。
但已经胜劵在握的她已经并不在意对方的无礼,她只将对方的举措看作是蝼蚁临死前的挣扎与哀嚎。
像是没有察觉到女孩的异常,宝木遥接着说道:“这是我在花鸟市场中看见‘少女死亡循环’时数下来的数字。五十一轮,三个五十,表示一共有三轮。只是第三轮还未完成就被心愿所卡死了,而灰鲲还来不及推进仪式就死在了花鸟市场中,所以最后整个仪式差了12人。其中11人就是你就所杀死的女孩,再加上最后的‘钥匙’,也就是陆明愿,就是最后一轮的50人。可问题是——为什么有三轮?”
“让我想明白一切的还是这个东西。”宝木遥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了一卷地图,“这份旅游地图中标注出了许多南城的地标,但那位报摊大爷大概是拿错了,居然将一份二十年前的旅游地图拿给了我。但也多亏他拿错了,我才发现——原来南城在数十前还有着一条贯穿了整座城市的江水。”
……
……
“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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