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刚破晓,重庆府城与佛图关中间的最高的山岗上。
朱器圾拿着望远镜细细的扫视了一番西侧官道两边的地形,随即便指着官道两边的两个小山包对戚金道:“戚将军,你看那两个小山包,距离官道都不到五十步,而且坡度还可以,正好可以用来阻击敌人援军。”
戚金闻言,连忙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
过了好一阵,他才放下望远镜,满脸不解道:“王爷,请恕末将愚钝,那两处山包离官道好像有点远啊,而且并非什么悬崖峭壁,山上也没什么遮掩,好像不怎么适合用来阻击敌人援军吧?”
呃,这个怎么解释呢?
朱器圾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重庆府城方向和佛图关方向,随即对身后的李万雄道:“李将军,你派人在这建座瞭望塔,派哨探十二个时辰轮流监视重庆府城方向和佛图关方向,一旦有敌军靠近,便打旗语通知下面大营,这个,就给哨探用。”
说完,他直接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李万雄。
这会儿王徵那里望远镜还没实现量产,一个来月时间,也就做出来二十来个,而且,望的最远的也就能看到四五里之外。
他也没发下去太多,除了军长、副军长和师长,也就马家和秦家的几位将领手里有。
剩下的几个,他都自己存着备用了。
他手里头这个就是望得最远的,用来监视重庆府城方向和佛图关方向倒是足够了,毕竟,这里离重庆府城和佛图关都只有五里左右,敌人一旦出兵便会被发现。
安排好瞭望哨塔之后,他便挥手带着戚金等人往山下走去。
这时候,他手下的四万大军都已经渡过嘉陵江来到了重庆府城和佛图关中间。
李万雄手下的一万平东军和马祥麟手下一万新招的青壮正在伐木,搭建大营。
马千乘和秦拱明则率禁卫军对着重庆府城方向摆开阵势,严阵以待,随时准备阻击府城方向叛军的进攻。
其实,重庆府城里的叛军是不打可能出城来进攻他们这股“官兵”的,因为重庆府城里面这会儿总共才五千叛军,他们要敢跑出来,纯粹就是送菜,不但给“官兵”送人头,就连重庆府城都一起送了。
叛军最有可能进攻的方向还是西边,也就是自佛图关、青木关、二郎关,甚至是合江和泸州调集重兵,过来与“官兵”决一死战。
所以,朱器圾将手下最强的戚家军摆在了西面,正对着佛图关方向,摆开阵势,严阵以待。
戚家军的阵势看上去的确森严无比,一万人,将近两千个小鸳鸯阵呈雁行展开,将佛图关与重庆府城之间不到两里宽的陆上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雁行阵的后面,还有一百门虎蹲炮一字排开,炮口直对前面两个小山包之间的官道。
那气势,看上去真的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朱器圾在大阵中巡视了一番,不由满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戚家军果然不愧无敌雄师,哪怕他手底下这批是新操练出来的,那气势依然给人无可匹敌之感。
戚金这阵势也摆得相当的不错,叛军哪怕将佛图关外十七连营四五万人马全招过来,恐怕也过不了戚家军这关。
问题,这么跟人家当面锣对面鼓的对阵,伤亡那是免不了的,就算是戚家军一万人马要顶住四五万叛军的正面进攻伤亡恐怕也会过半。
这些精锐可不能这么白白消耗在这里。
朱器圾指着前面两边的山包道:“戚将军,让你的亲卫连带上铁锹跟我来。”
说完,他便沿着官道往前走去。
他走到两个山包中间,左右看了看,随即有转身大步往右边的山包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边走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走到百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官道,又往前走了十来步,这才指着脚下的山坡道:“开挖,把这里挖平,能竖着躺下一个人就行,挖出来的土全部堆前面,堆成一堵半人高的土墙。”
戚金也不知道朱器圾要干嘛,不过,在本来就不怎么陡的山坡上挖块这么小的平地出来倒也不是很难,他直接一挥手,上百亲卫连的亲卫便抡起铁锹开挖了。
这松软的土坡上挖个壕沟真不难,不到一刻钟时间,一条宽度大致百米左右的壕沟便挖好了。
朱器圾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下令道:“全部趴下,一个班聚一团,眼睛伸出土坡即可。”
“哗”的一下,亲卫连上百人一下就趴壕沟里面了,五个人一团,趴得整整齐齐。
朱器圾站壕沟前面看了看,随即又拍了拍脑门,转身扯了把荒草飞快的绞成头大个圈,直接套一个亲卫头上,又退开几步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头道:“嗯,这样就行了,只要每个人头上带个这草帽子,远处就看不清这里趴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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