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低着头站在医院前的马路上吹风,又从包里抽出一根烟来,夹在指尖好长时间,半晌回过神来开始找打火机。
她低头在包里翻找开,突觉手中的烟被人抽走。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声音带着满满的心疼。
她抬头看向来人,那双温柔的眼睛下带着很无奈的表情,目光柔软的落在她脸上。而姜离生依旧没有一丝波动,冷漠的把烟从他手中拿回来,并没有对他的做法表示任何的不满,但也没听。
她笑着把烟点上,自嘲,“我身体什么时候好过…”
肖澈等她把一根烟抽完,才打开车门,回头冲她道,“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温柔,目光柔软的盯着她看。
姜离生盯着肖澈那张柔和的脸,张了张嘴,声音淡然。
“肖澈,我不是她…”
渭城的六月份夜晚微凉,姜离生目光如常的捻灭了手中的香烟,看那火一点点淡下去,连带着她心里的光,也一再往下沉。
肖澈依旧温和的笑,“我知道。”
他等着姜离生点头答应,尽管他明白,以姜离生的性子来说,怕是有些难度。
但见姜离生低头进了后座。
肖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绕到驾驶座。
一路上姜离生都没开口说话,肖澈倒也不介意,后来也许是想打破氛围,他主动打开话题。
“今天比赛怎么样?”
他透过后视镜问后排闭着眼休息的姜离生。
姜离生没睁眼,轻描淡写的。
“输了。”
肖澈再度从后视镜看向她,思考是否要问一下原因,但见她没有再次回复的意愿,就此作罢。
一直到姜离生小区楼下,他们两人的话题只停留在上两句上,再然后是姜离生下车,透过车窗,依旧淡然的向她道谢告别。
他打开车门追了过去。
他从姜离生面前停下,从见面到现在,他没见她笑过一次。
他尝试去拉她的手,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只面对着她开了口。
“离生,这里是渭城,不是西江。我们忘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不好吗?”
姜离生眨了下眼,半句话没说。
肖澈叹了口气,“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吗?离生,你不该把自己困在从前的。”
姜离生再度眨了下眼睛,发出似有若无的嘲笑。
“我也想我能忘得掉。”
可是我不能。
她漫无目的进了房间,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光亮从沙发上坐了下来。她闭着眼,鲜有变化的脸上眉头轻轻蹙动,她疲倦的把头靠在沙发上,伸手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对于黑夜,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甚至眼前的黑暗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肖澈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真是可笑。
那她的眼睛呢?
那她被毁掉的一生呢?
…
第二天一早姜离生被何崎教练电话吵醒,让她抓紧来俱乐部一趟。等她到了俱乐部,发现何崎早已在一楼大厅等她。
她今天换了身风格,仅穿了一条黑色吊带裙,头发也松软的塌在肩上,化得妆很浓,也许是为了遮住没有休息好的黑眼圈。
“离生。”
何崎远远冲她招手,神情奕奕。
姜离生觉得奇怪,昨天刚输了比赛,按理说何崎教练不该心情这么好的。
等她上了台阶,走到何崎身边,何崎带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是不是还没看新闻?”
姜离生偏头看她,微微挑眉,不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何崎向她笑着解释。
“昨天你走之后没多久nt战队就被爆出作弊,据说是有人私下送来了一段nt队长盛赫收买评委的视频,现在nt战队已经被取消了比赛资格,而我们直接进入了半决赛!”
她停下来,激动的看向姜离生。
“离生!我们又有机会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并没有让姜离生脸上有太多的变化,与何崎的激动相比,她显得淡然很多。
“嗯,知道了。”
她依旧冷漠的回应何崎,何崎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样子,在她如此平静的回复中也慢慢收敛起表情来到了电梯口。
何崎按下电梯,姜离生安静的在一旁同样等待着。
趁电梯还没来,何崎又不忘转告她。
“离生,这次的半决赛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胜利了就可以直接进入总决赛,夺得这一赛季的冠军。只要拿了冠军,你就有可以加入美国ta战队的资格,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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