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头痛欲裂。
不知道睡了多久,熊尔巽勉强醒了过来。
耳朵边儿上,是曾经熟悉的“踏踏踏……”声音。
妈的,喝出幻听了。老妈用缝纫机做衣服的声音,这么多年,只在梦里出现过。
上了年纪的母亲,做了一辈子的裁缝。
就靠着给人做衣服裤子的手艺,节衣缩食的供养着熊尔巽。
也因为过度劳累,熊尔巽的母亲高雅芝到了晚年,坐下一身的病患。
虽然熊尔巽赚了大钱,有了豪车、房子,却再也无法买回母亲的健康。
家里的一台缝纫机,母亲一直舍不得扔掉……
可是熊尔巽知道,母亲腰键盘突出,膝盖半月板损伤,再也不能用这个缝纫机做衣裤了。
随着熊尔巽越来越清醒,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宿醉之后的神智也越来越清晰。
随着神智的清晰,那熟悉的脚踏缝纫机的踏踏踏声音,越来越清晰。
妈的,都赖那几个公司的老总,饭桌喝完转KTV……一群大傻叉。
熊尔巽直接骂出来,眼睛也睁开一道缝隙。
夏日,午后的阳光,燥热之中带着一丝丝慵懒,一丝丝倦怠。
“这是……”
午后,刚刚睡醒的熊尔巽一下惊呆了。
他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两下,发出了啪啪的声音,同时,火辣辣的痛感也传到了神经中枢。
这梦,做的有点儿真啊!
高中时,自己睡的大铁床、破旧的被子已经蹬在一边。
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之中的自家老房子,破旧的泥墙因为漏雨已经冲刷出红砖的底色……
多少次梦回十八岁,熊尔巽都会留恋梦中。
如他一般混不吝,也会在醒了之后,怅然若失。
时光不可逆,遗憾……亦不可补。
只是,这梦,为何如此清晰。
低头,就看到了自己只穿个平角内裤。
瘦瘦的,竟然瘦到能看见腹肌。
就在熊尔巽发呆的时候,踏踏踏的缝纫机声音停了下来。
连通的里屋之中,门被打开。
一个看上去四十岁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中年女人身高有一米七,长头发盘在头顶,用一根铅笔随意的插住。
一张不输于女明星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
“妈!”熊尔巽看到女人,哭了出来。
父亲下岗之后,出去打工,因为追求一夜暴富,迷上了博彩,几乎不能往家里邮寄一分钱。
是母亲,靠着给服装店计件做衣裤,供养自己上学。
后来熊尔巽自己开公司,赚钱,第一件事就是把已经年老的父母接到环境更好的省城。
只是那时候母亲已经累的一身是病。
熊尔巽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让母亲有一个好身体,这样也省的母亲到了晚年,经常因为病痛的折磨,终日难过。
“臭小子,往死里喝酒,从昨天晚上回来就吐,你可别学你爸啊!”高雅芝想要打熊尔巽两下。
“妈,儿子不懂事儿,你打我两下吧。”熊尔巽生性浑不吝,没少惹高雅芝生气。
心想在梦里让老妈打两下出出气,倒也不错。
高雅芝看到熊尔巽一脸期待挨揍的样子,心疼的放下手,嗔怪的说道:“还不穿上衣服,一会儿初明该找你来了,昨天听你嘟嘟囔囔的说今天能取通知书……”
“妈,能在梦里看见你真好,只是这梦太真实,我感觉好像要醒了。”熊尔巽拉住母亲还没有长满骨刺的手,不舍的说道。
“啥!”高雅芝听了熊尔巽的话,立刻紧张起来。
她把手放在熊尔巽的额头、脸颊上,反复的试探了几下,才摇摇头说:“没发烧,儿子啊,你是不是喝酒烧坏了脑子?”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你掐我一下,我就醒了。”熊尔巽看着老妈,笑嘻嘻的说道。
记得小时候一惹祸,老娘就会掐他大腿里子。
当时虽然疼的喊声与眼泪齐飞,可在熊尔巽功成名就之后,却很是怀念儿时的日子。
什么叫而今乐事他年泪?
不过如此。
“我看你也是喝酒喝的烧坏了脑子,掐一下真的能清醒?”高雅芝伸手在熊尔巽的大腿里子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根本不疼。
熊尔巽看着无比真实的老娘,嬉皮笑脸:“老妈,你没吃饭啊,一点儿都不疼。”
“你个小犊子,老娘不舍得掐你,你还嘚瑟上了是吧……”
高雅芝嘴上说着,手上可没闲着,狠狠的在熊尔巽的大腿里子上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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