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表兄弟两人。表弟耿明生性耿直,人才出众,只因家境清贫,年已二十,尚未说上媳妇;表兄冯平胸无点墨,相貌平平,虽然家境富有,却因高不成、低不就,也没寻上个可心的媳妇。
这年春天,表兄弟俩随朋友的货船出海遨游,不巧遇上大风,货船被风刮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岛旁边。船主见岛上市面繁华,就干脆在岛上做起生意来。表兄弟俩闲着无事,便信步上岸,在岛上观光起来。
两人正浏览间,忽见街上过来一辆辆坐着年轻女子的小车,直向一所官署驶去。两入觉得奇怪,就向路旁一位老人打听。老人把他俩打量了一番,捋捋胡须微笑着说:“两位相公想是来自海外,不知敝岛习俗。此岛名叫‘如意岛,乃取‘婚姻如意’之意。每年春天,岛上都要举行一次‘婚考’,凡在当年婚嫁的青年男女,都得应试。女子以容貌分高低,男子以文才定上下;然后各按名次匹配,才子配佳人,蠢男配丑女。”
表兄冯平一听此话,不禁皱了皱眉。表弟耿明听了这话,不由笑笑说:“贵岛如此论婚,比我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强得多了。”老人却叹了口气,说:“岛上此法虽好,但有时若遇上个贪财好利的考官,收礼受贿,买卖名次,那就鸳鸯错配,黑白颠倒了。”耿明听了不觉气愤地皱了皱眉,而冯平脸上却露出喜色。老人接着说:“今天正巧是女子考期,明天就是男子考期了,两位相公如无妻室,不妨报名一试。”两人听了只当笑言,即与老人拱手作别。
两人信步来到官署门口,这时应试的女子越来越多。只见有一女子,生得腰如水桶,满脸横肉,一个蒜头鼻,两只扇风耳。相貌本来不俊,却偏偏打扮得花枝招展,还有意卖弄风情,忸怩作态,真个是“东施效颦”,看得耿明和冯平两人不禁掩口失笑。
这时又来了一辆小车,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只见她,明目皓齿,粉面樱唇,模样妩媚娟秀,身段苗条匀称,犹如天仙一般。她生得本来好看,却偏偏不涂脂粉,不戴首饰,穿一身干净的布衣,愈显得冰清玉洁,丽质天生。两人一时看呆了,直到科场开试,女子们进了官署,才随众人散去。
他俩正在青春年少,又都无妻室,回到船上,不禁各自想起心事来。好在货船要在岛边耽搁几日,次日,两人一同报名应试去了。
耿明撰文自然是洋洋洒洒,一挥而就;冯平却愁眉苦脸,笔如千斤。试毕,冯平自知成绩不佳,想找考官通融,但人地两生,苦无门路。到了晚上,忽见一位差人来到船上寻找耿明,说是耿明文才出众,官署拟取第一,只是考官阅卷辛劳,须孝敬纹银五十两。耿明听了不禁怒道:“我决不用银子买名次,并非出不起钱,是怕丢不起人。”说罢,甩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理睬。羞人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冯平在一旁看了,连忙装着送客,悄悄跟上岸去,叫住差人,掏出五十两银子,求差人转交考宫,取他为第一。差人问了姓名,笑道:“听考官说,你的文章狗屁不通,怎能列为榜首?”冯平忙又掏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差人,求他在考官面前通融通融,事成定当重谢。差人这才收起银两,拱手而去。
第二天榜发,冯平果然中了男科第一,而耿明届居榜尾。冯平喜得嘴合不拢,耿明气得说不出话来。
次日,两个差人走上船来,说婚姻已按名次配定,要两人上岸分别去女家入赘。冯平一听,高高兴兴地随差人去了。耿明料定要和那丑女成亲,只觉得足下生根,寸步难行。但若不去,又恐按岛上法律,以欺官论罪,只好随着差人,一步一步挪上岸去。
耿明到了女家,只见小小庭院,几间瓦房,虽不算宽敞,却清雅素静。接着就要拜堂,只见里屋扶出一位红绸盖巾的女子。耿明想起丑女在官署前忸伲作态的样子,不禁万分恶心,但在众人的催促下,他只得勉强去掀女子的盏巾。谁知掀开盖巾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竟是那位俊女。耿明喜得一时说不上话来,过了一会,才向女子问道:“小姐如此容貌,怎么也屈居榜尾?”那女子一见耿明,开始也很诧异,接着她叹了口气说:“郎君不知,应试后我本该名列第一,但考官却向我索贿,要孝敬银子五十两。我一来家贫,二来不愿行贿,就把差人骂走了,结果得罪了考官,把我列在最末。”耿明也述说了自己的遭遇,他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多亏我们没有行贿,都被列为最末,不然,哪里会有今日? ”当下,两人高高兴兴地拜堂成亲。
次日,小两口拜见了岛上的亲友,会见了船上的朋友。耿明想起表兄冯平这次名列榜首,婚姻想必也很如意,于是就和妻子同去拜会表兄、表嫂。经过打听,找到表嫂家门,只见高楼大厦,雕梁画栋,显然是富贵人家。经看门人传报,半天才见冯平无精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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