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政府张贴了布告,凡从地下挖出的珠宝文物,都属国家所有,任何人不准私藏归已。万一垒童不管应平分而闹腾起来,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别想了…他就这么翻过来、倒过去地想着,眼看金童抱着坛子进了家门。
想个什么办法来捞它一把呢?桂元发一路苦想着。玉女给晚回来的父亲开了院门,桂元发望着女儿那背影,眼睛发亮了。他一步上前拉住女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臆说了一遍,又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玉女一听,嘴噘得能挂一把壶,摇着头说:“我不去找人家,昨天您还嘱咐我,碰了面也得绕道走呐!”“傻妮!傻闺女哩!”桂元发急得抓耳挠腮,急急歪歪地劝女儿说,“你就去问问金童嘛,看看有多少。”玉女“噗哧”笑了,摇着头对爹说:“我不信,金子还能一坛一坛地埋在地下?再说,他家要真挖到了金子,会告诉我这两娃旁人?”桂元发顿足道:“呀呀呀!你不会说,你、你们迟早是一家人吆!”玉女抬头看看父亲,奇怪地问:“咦?爹呀,您,您不是不同意我跟金童……”“同意了!同意了!你俩的婚事,从今天起爹我同意了!你就对金童把话说透了,说我不再拦着你们了。”玉女眼睛一亮:“当真?”“当真!当真!”桂元发赌咒发誓地说:“日后若有反悔,爹不是个人!”玉女羞红着脸,出门去找金童去了。
不知等到多么晚的时候,桂元发才把女儿等了回来。一看,女儿脸无笑容,一声不吭,光是冲着爹摇头。桂元发一惊:怎么,那坛里不是金子?玉女对爹说:“金童倒是说了挖金子的事,可他爹不许他对外人说。人家金童说,您过去嫌他家穷,怕我嫁过去会受苦,这会儿答应我们的婚事,怕不是真心的。”桂元发听了“嘿嘿”一笑,扳起指头对女儿说出了心里话:“你这个傻闺女哩!金童为人老实,他爹是个老憨,他娘是个残缺人,你嫁过去,任你当家主事,那一坛金子,不是全归我们了吆!我怎么会傻犟着,不答应你们的婚事呢?明天,爹就求人去他家提亲。”
第二天,桂元发当真求人跨进了曾家大门。一个月以后,正是春节,两家老人热热闹闹地为金童和玉女操办婚事。
新婚之夜,闹罢新房,贺喜的宾客陆续散去了,金童欢喜地从床底下抱出了那个彩釉坛子,玉女笑盈盈地揭开坛盖,里面是满满一坛金黄金黄的大黄豆!玉女笑着对金童说:“等我三天回娘家门的时候,咱就把这一坛金豆豆带回去,让爹今春也种上这发家致富的良种金豆!”金童一听,可着急了,要紧过来护住坛子,连连摇头说:“可不敢,可不敢!这‘金坛计’一说穿,你爹会把我这门板一样的‘真金童’捶成一根‘铜金针’呐!”玉女被丈夫逗得“噗哧”笑出了声,“怕啥呢!我爹这回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怪,就怪我这给锦囊妙计的‘诸葛孔明’呗,这回的‘金坛计’就是他女儿我定下的呀!这会儿,‘孙夫人’都‘过江’了,你还怕‘周郎’派‘追兵’吗?有村党支书在,我爹他那一兜子不文明的打算,还好意思端出来找你算帐么?”
小两口只管尽情地说着私房话,不料窗外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原来,大姑娘、小伙子们贴在窗台子上正偷听着呢!这一来,没等到新娘子第三天回娘家,桂元发“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便在村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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