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古兆市大约四十多里处有个玛瑙矿,名字不错,其实不过是座光秃秃的山头。谁知近来这矿山上,一连发生了十几起偷盗事件。盗贼越闹越凶,闹得人心惶惶,可是矿山保卫科是一点头绪也摸不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无奈何,只得一连向市公安局告了三次急。公安局极为重视,马上派了一个侦破小组来到矿山。
侦破小组织长,名叫严若,三十出头,他带领小组成员,于前天下午就赶到矿山。侦破小组进来后,一连两个晚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第三夜也快过去了,还是平安无事。工人们都暗暗祝愿:破不了案也不要紧,让侦破小组就这么镇着。谁知,就在这天天将破晓时,又发生了一件更加骇人听闻的事。
此事发生在二区二队的家属宿舍里。这里的宿舍就着山势,高高低低,星罗棋布。山脚下有一排房,这就是二区二队的家属宿舍。在最西边一处亮着灯光。这儿住着一对结婚不到两年的年轻夫妇,男的叫赵玉思,是卷扬工。女的叫艾珍,是食堂的炊事员。这时,男的还在梦中,女的已经起床。她象每天一样上班前要先给丈夫做好早点,然后再叫醒他。艾珍一边嘴里哼着家乡的民歌小调,一边出门倒水。刚一出门,吓得又缩了回来,随手把门牢牢关上。怎么啦?她借着月光见三米外有三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匕首。甭问,准是坏人。她吓得赶紧叫醒丈夫。
赵玉思迷迷糊糊地被艾珍摇醒,嘴里嘟哝着:“让……我……再……再睡会儿!”
艾珍赶紧附在丈夫耳边把事情告诉了他,赵玉思一听,顿时睡意全消,从床上一跃而起,操起一把菜刀来到门后观察动静。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握着一把匕首从敞开的顶窗上伸进来了。艾珍差点儿喊出声来,吓得刚要把丈夫往后拉,不料赵玉思眼快手疾挥刀砍去。只听“哟”一声,“当啷”匕首掉在地上,那毛茸茸的大手猛地缩了回去。一股鲜血顺着屋门流了下来。
赵玉思紧张地说:“我去报案!”说着就要开门。“不行,你走了,我害怕!”艾珍紧紧地拉住丈夫的手不放。
赵玉思一想,也是,我走了再出事,怎么办?好在天也快亮了,呆会儿再说吧!他紧紧地搂着浑身颤抖的艾珍,说着安慰的话。
突然,“嘭、嘭、嘭”传来一阵敲门声。使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艾珍又紧张了起来,她问了声:“谁?”
“我们是公安局的,”门外的声音挺和气,“师傅,开门吧!”
赵玉思掀开窗帘一看,果然有三位穿着公安服装的人站在屋外。他放心了,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说:“请进,你们是侦破小组的吧?”
“是啊,咱们见过的。”为首一个大约四十上下,满脸络腮胡子的人问,“请问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赵玉思和艾珍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络腮胡子蹲在地上用放大镜看了看血迹,取了样,然后说:“这样吧,请师傅跟我们到保卫科去一趟,详细地记录一下。这位大嫂今天就甭上班了,把屋里打扫干净吧!”
赵玉思见天已大亮,就点点头和公安人员一起走了,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义珍说:“一会儿我去伙房替你说一声。”
艾珍在家里一直等到八点多,见丈夫还没回来,她有点几沉不住气了,就到门口去张望。只见一个人从高坡上下来,她以为是丈大,连忙迎上前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大娘。大娘手里提了个竹篮,上面蒙着一条白毛巾。她笑吟吟地对艾珍说:“姑娘,给口水喝行吗?”
“这还不行。”艾珍爽快地把大娘让进屋里,给大娘倒了一杯水。大娘一边喝水,一边不住地道谢,喝完水告辞走了。艾珍借着送大娘又到门口张望了一回,仍不见丈夫的身影,便失望地进屋。一进屋,见大娘的篮子忘了拿走,再返身出门,已不见了大娘的影儿。就琢磨着把篮子送到保卫科去,也好顺便看看丈夫。她顺手一掀篮子上的毛巾,“啊”一声怪叫,差点儿晕了过去。原来篮子里竟是赵玉思的人头!
赵玉思惨遭杀害,对侦破小组震动太大了。侦破组长严若,心情格外不平静:来矿山已经三天了,盗窃案毫无头绪,又出了这桩凶杀案。这伙歹徒竟冒充公安人员不但将人杀了,还把人头送到人家妻子面前,太凶狠、太猖狂了!这显然是对赵玉思砍了他们同伙的手的报复。但是这伙歹徒为何要恫吓赵玉思夫妇呢?一定和我们来矿山有关。对,这一定是个盗窃集团。就从这个凶杀案入手,抓到真凶,将这伙歹徒一网打尽!
严若很快得出结论,立即召集全组人员分析案情,并一致认为受重伤的罪犯币可能在矿上藏身,从伤势来看,必然要到古兆市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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