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肯定给糟蹋了,说不定肚子里的小孽种都发了芽哩。他一回到家里,二话不说,走上前便扇了秀虹一记耳光,硬逼着要她交代同鲁根睡过几回觉。秀虹却牙齿咬得铁钉断,死也不招供。正在这时,茶树坳未来的亲家又托人捎了话过来,说他们在报纸上看到了秀虹的“先进事迹”,高攀不上了,要与秀虹一刀两断,并限定金家在三天之内将定亲礼物如数归还。这好比火上加油,秀虹爹恨不得将秀虹碎尸万段。可是当他见女儿泪流满面地跪在他面前,哀求他别听人家造谣时,他的心不由一软,就想出了个主意,要秀虹到医院去作检查,让医生看看她还是不是黄花闺女。他想:只要女儿还是黄花闺女,和茶树坳的那门亲事就还有指望。秀虹是极要面子的姑娘,怎么好意思去作这种让人当笑话谈的检查呢?秀虹爹见她不去,以为她心里有鬼,火气一下又冲了上来,使出上山拖毛竹的力气,拳脚并用,也不管女儿那细皮嫩肉的身子受得了受不了,将秀虹狠狠地打了一顿以后,一把揪住秀虹那乌黑的秀发,连扯带拽地拖着就走。秀虹痛得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同意到医院去,但哀求爹爹让她换件干净衣裳再出门。当她一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想起自己无辜蒙冤,想起未婚夫火上添油,想起爹爹如此不通人性,再摸摸自己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身子,要是真的随爹爹到医院去,还不知又会蒙受什么奇耻大辱!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觉得活下去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了,便把心一横,写下一纸遗书,从床底下摸出一瓶农药,咕噜咕噜地喝了一个瓶底朝天。秀虹爹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一脚将门踹开,发现女儿寻了短见,这才慌了手脚,连忙请来一辆手扶拖拉机,将生命垂危的秀虹送进了医院……
袁副书记领着“李秀才”来到医院时,医院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们田了个水泄不通。围观者见乡政府的头面人物来了,纷纷为他俩让道。他俩走进医院,只见急救室的门紧紧地闭着,秀虹爹正焦躁地在门外团团打转。他见了袁副书记,便嚷了起来:“袁书记,你可得为我作主啊!”袁副书记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了望急救室,安慰他说:“大哥,您别急,医生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只要把人救过来一切都好办。”说着,他把脸转向“李秀才”:“那篇通讯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嘛?”“李秀才”从身上掏出那张照片,递给袁副书记说:“我就是根据这张照片编写的。”袁副书记看了看这张照片,又问:“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呢?”事至如今,“李秀才”岂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告诉袁副书记:半月前的一天,他到文化站的暗房里去冲洗照片,当他一拉亮暗房里那只红色的灯泡,就看见小桌上放了一大迭印好了的照片。他知道这些照片都是县文化馆搞摄影的刘老师的,这些日子他在九仙乡体验生活,每隔一两天就要到暗房来冲洗一些照片。出于好奇,他拈起面上一张一看,谁知是一张男女亲吻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姑娘是后山村的金秀虹.那个男的也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翻过背面一看,只见上面用铅笔写着:女,不详;男,鲁根,云竹村人。他差点惊讶得叫起来:这不就是那个曾犯强奸未遂罪的鲁根么?怪不得这样面熟,金秀虹怎幺会跟他亲嘴呢?对啦,前不久袁副书记曾在全乡普及法律知识的宣讲会提起过他,说他减刑释放后表现很不错。对了,一定是金秀虹不计前嫌同他相爱了,而且他的关系肯定已经公开化,要不然怎么会同意刘老师拍摄他俩亲吻的照片呢?于是,没花几分钟,那篇小通讯的腹稿就打出来了。同时,他又发现这张照片印了好几张,就顺手牵羊地拿了一张……
袁副书记听了,又皱起眉头看了看那张照片,正要发表意见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突然从人群中挤进来,走到袁副书记面前,颤颤巍巍地说:“袁书记,那张照片能给我看看么?”袁副书记疑疑惑惑地问:“老人家,您是……”“我是云竹村鲁根昀奶奶,鲁根看到了报纸上的文章,人都快急疯了,他说以前对秀虹造了那么大的孽,现在怎么又能让她背这不明不白的黑锅呢?他自己不好意思来,硬要我来同‘李秀才’说说清楚。”袁副书记一听,便把照片递给老太婆,老太婆眯起眼睛对着照片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突然惊呼一声:“哎呀,原来是她!”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跌跌撞撞地爬到急教室门口,脑袋一个劲地朝门上磕,老泪横流地朝里面喊道:“好姑娘,我们祖孙俩作孽,把你给害苦了哇……”
老太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众人都惊杲了,一齐向她投去迷惑不解的目光:这时,老太婆才连哭带诉,比手划脚地把事情的原委抖了出来…
不久前的一天,她和鲁根在一座紧靠大路的峭壁上砍柴,不料鲁根一脚没踩稳,从峭壁上摔下来,掉进了路旁的一条水圳,正好有个姑娘路过此地,连忙把鲁根从水里拖了起来,发现他牙关紧闭,原来已经厥住了气,她二话不说,毫不獍豫地要给他作人工呼吸,但是当她贴近鲁根的脸部时,突然象挨了一鞭似地跳了起来,扭头就走。老太婆一把抱住姑娘的大腿苦苦哀求,姑娘这才重新俯下身子,嘴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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