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和海军营到哪了?”
“一营已经过了汨罗江,正向南绕开湘yīn要塞往青山方向,最迟下午就能到长沙城下。”实习参谋捏着地图,把一营前进路线画了出来继续说道:“海军营还在湘yīn要塞前瞪眼睛呢。”
“有没有遭遇抵抗?”
“湘yīn要塞打了一炮警告,一营也遇上巡逻小队,对天鸣枪后他们就撤了。”实习参谋尽职的说道:“湘一协昨日已经抵达武昌,目前长沙号称拥有四镇六万人马,但其中大部分绝大多数都是新兵和临时找来的会党,枪支奇缺、战斗力残次不齐。”
听到没遇上拦截,杭志稍稍松了口气,虽然这次合并中他被提为团长,但实际上只有两个营,其中一营是当初三营的老底子,北进中又搜罗了不少老兵,论编制其实已经超出一营达到了八百人,战斗力也完全可以保障,可这个新调来的二营除了军官外都是才接受了二十天训练的新兵,海军营又要面临湘yīn要塞的阻挡,司令那边更不可能再chōu出一兵一卒,所以要是这帮湖南佬拼了命想打,也是相当困难的。
倒不是怕了湘军,虽然焦达峰和陈作新对外宣传说短短几天就征召了六万人,号称四镇,可实际上也只有之前的二十五hún成协算勉强过得去,他只是担心命令,因为命令中只说擒拿杀害焦作峰的人,并未说要打下长沙,作为右路军骨干之一,这份命令中他看出了杨秋的心思,是既要威慑长沙,却又不能破坏了两地的关系,这种仗是最不好打了。
万一长沙那边不合作,自己该怎么办呢?
就在杭志带新兵营稍事调整绕开湘yīn要塞向长沙急进的同时,两个营浩浩dàngdàng开进湖南的消息让长沙陷入了焦躁和不安中,大街小巷上尽是扎着白máo巾的所谓湖南四镇士兵,这些人有的拿着汉阳造,有些用日本金钩步枪,更多的则是火铳和长矛,luàn哄哄不像样子,至于原先的新军兵营更是被严密封锁,里面几百位跟随随焦陈二人起义的士兵被梅馨派来的心腹看管着不准离开。
这股luàn象也蔓延到了咨议局,会议室内,大mén外到处是一派紧张的气氛。议员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赞成打,另一派认为不该打但也不能让湖北占据主导权,至于愿意听从的却几乎没有,毕竟在他们看来焦陈二人的死变相中是帮了他们,所以决不能在权利未稳前就翻案。
二楼的静室内,谭延闿轻轻一扫宣纸开始提笔写字,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有心烦事情是就写上几笔借此平缓心绪,只是今天他的手很不稳,最后一笔时竟然轻轻一颤,导致整幅字都前功尽弃,只得颓然的叹了声搁笔不语,走到窗前望着逐渐落下的斜阳,暗暗焦心,难道自己这个都督才当了几天就要到头了?
那天梅馨杀焦陈二人他是知道的,而且和丰火柴公司挤兑事件也是他在背后秘密推手,要不然信誉那么好的和丰怎么会一下子出现了挤兑呢,当时他是怕焦陈二人当权后他们这些立宪派就没了机会,但却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动静,连杨秋都高调表示要擒拿凶手一想到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年轻人,他心底就没由来的有些发怵。三月前的辎重兵,三月后的国防军总司令,还把党人孙武赶下台,bī得黎元洪亲授司令一职发全国通电,把湖北八成之地收入囊中再到武胜关前鏖战北洋,一招回马枪坑杀数千北洋jīng锐,至今还和老辣的冯华甫对峙不败,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更加心慌的是,他居然早几个月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湖南都督现在他的兵来了,毫无遮挡,大摇大摆,还派来了三艘炮舰自己该怎么办呢?是让四镇连枪都没有的士兵打一打,还是把梅馨jiāo出去?可要是梅馨咬出了自己,岂不是声败名裂了?
谭延闿心luàn如麻的时候,敲mén声忽然响起,拉开mén见到心腹左学谦和正准备带三协支援湖北的刘yù堂尽然联袂而至。身后还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还似乎在哪里见过。年轻人见到他后,立刻一拱手:“谭督,您忘记张大人府上的三小了吗?”
“你是张彪的亲卫,陈小三?”见到有过几面之缘的谭延闿记起自己,陈浩辉笑着点点头:“陈小三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兄弟是国防军司令部直属警卫连副队长。”
是杨秋的人”谭延闿现在就怕听这个名字,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从chōu屉里掏出手枪,但还没等他拔出枪,陈浩辉身边的警卫就抢先一步拔出了两把枪对准他。
左学谦和刘yù堂两人吓得脸sè都变了,陈浩辉先是按下了助手的枪口,转身关上mén后才拱手道:“都督,在下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见到陈浩辉主动收起了枪,还继续称他都督,谭延闿这才松口气惊疑问道:“是不是杨秋让你来找我的?回去告诉他,湖南事我们湖南人自会解决,还轮不到他来chā嘴,让他先专心对付北洋,别害了几万鄂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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