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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末年:冷眼旁观靖康劫

第1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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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盘了出去,得银八十多两,再加上历年积蓄,共有二百多两银子。买了辆驴车,带上随身家当,就向着都城进发。

襄县地处山区,是伏牛余脉,山虽不高,却也延绵不断。周玉一家三口一路向东,走到离禹州三十多里处的一个小镇。只要穿过禹州,再向东就进入平原地面,一马平川,村镇间连。

可就在这里,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前面地界有山贼出没,打劫商旅,杀人越货。小镇聚集了不少商旅,却没人敢再向前走了。

一连在小镇住了六日,周玉见只出不进,心里烦躁。这天却从对过儿来了商旅。众人急忙打听,却说没有见到什么异常。大家议论纷纷,跃跃欲试,却没有人敢于行动,周玉想联合大家一起上路,也没得到响应。

这时周玉的投机习性显露出来,决定冒险一行。他的妻子平常只知操持家务,抚养孩子,也没什么主见。而周景只有十四岁,自然听从父母安排,于是一家就在这天一早出发了。

驴车一路前行。离禹州尚有十里左右,突见从左侧山里,漫扬起一阵烟尘,远远传来了马声嘶鸣。

一家人顿时慌乱起来。这时只见周玉脸色大变,一把抓过周景,在妻子的惊叫声中,举手在周景的后脑上重重一击,一下就把周景打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时,周景慢慢醒了过来。却见自己伏身在一条沟中,春天横生的杂花野草掩盖着身子。

他定了定神,赶忙从沟中爬了上去。眼前就是刚才正走的大路,只见在向前百来丈的地方,地上卧着两个人体。他急忙走上前去,待到看清人时,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父母身上刀伤刺目,早已气绝多时。驴子驴车和全部家当了无踪迹。周景扑向前去,抱着父母的遗体嚎啕大哭。

他已经十四岁了,又不是傻子。心中明白父亲击昏他的用意。父母将他藏于沟中,又迎着贼匪前进了百来丈,终于保全了他的性命。

周景哭了多时,心中暗暗咬牙。他在此不敢久留,就把父母拖进路旁沟中,用手挖土掩埋。直累得筋疲力尽,双手手指血肉模糊,才把父母草草葬于土中。

周景掩埋了父母,然后向着都城继续前进。他沿路乞讨,一路打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终于在一个月前来到了京都汴梁。

周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除了刚穿上不久的一身新衣和一双新鞋,身无分文。他只好继续乞讨。

好在进城没几天,就在乞讨时结识了两个和他年纪相当的乞儿,然后就被带到了这座土地庙里。

这座庙里共有二十三个乞儿栖身,最大的就是杨真。最小的只有七岁,还有三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幸好她们都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哥哥带着。

大家平时吵吵闹闹,小事摩擦不断。杨真为人宽厚,能够调解纷争。大家也就相安无事。

周景沦为乞儿时间不长,不善乞讨。可他上过七八年学,算是这些人中最有学问的。长夜无事,他说讲一些“山海经”中的故事,什么“精卫填海”、“共工触山”之类,大家都喜欢听。也对他的学问肃然起敬。在大家的帮衬下,他也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下来。

今天中午,阳光灼灼。大家都不想顶着日头四处奔波,就在这大殿里挤着睡午觉。可睡到中途,却见雷进跳了起来,大声咒骂。原来他身边的一个小子梦中撒尿,淋了雷进一身。

这雷进本身脾气就暴躁,仅有的一身衣服被尿浇个湿透。气得跳起来就追打这个乞儿。

杨真赶忙劝解,其他人吵吵闹闹,有的说要打,有的就劝解,一言不和相互就动起手来,形成了一场混战。

雷进不知从哪捡了半块砖头,上下挥舞,咋咋呼呼地嚷着要打死那个小子。

周景站在雷进身边也连忙劝说。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对小子打斗中一人撞在了周景身上。可怜周景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正好将头伸到雷进身前。

那雷进挥舞的砖头好巧不巧地一下击打在周景的后脑勺上,这是周景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遭受的又一次重击。他扑倒在地,再次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纷杂的信息到此嘎然而止。周景心中叹了口气,他明白了自己的出身来历,也认出了眼前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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