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过来，尼格尔曼。”
凌夜轻声说道。
尼格尔曼执行了命令，口中念了一句咒语之后，咬在小刘手臂上并啃食其血肉的食尸巨鼠松开了牙口。
正追逐在他身后的食尸巨鼠也开始掉头转攻马向明和丸子头。
小刘来到凌夜面前时，两条手臂仅剩下森森白骨了。
他面色惨白，手臂上的血管就像坏掉的水龙头，鲜血顺着森森白骨流至指尖，滴落。
“尊敬的邪神，请让我加入你们！”
小刘对着凌夜屈膝下跪，眼神十分坚定。
他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的存在，下意识蹦出了“邪神”两个字。
“邪神……”
凌夜揣摩着这两个字，笑了。
如果小刘是个女生，这一幕发生在青春校园中，他想，他可能会对这样的笑容一见倾心。
“我求您，请让我加入你们！”
小刘对着凌夜磕头——
由于失去手臂支撑，他的脑袋像是一个锤子一般，重重砸在地面上，有鲜血从他的额头和地面接触的地方流淌出来。
莉莉安突然走了过来。
她总是笑着的，习惯性的嘴角向上挑，弯出神经质的弧度，眯起的眼像一只慵懒的猫，随性又危险。
“狡猾的人类，为了求生，真是什么都愿意逼迫自己去做。”
她笑着说，“当初，我在地下饲养人类，他们为了求生，甘愿逼迫自己成为一只老鼠，蚕食自己的同类。”
“抱歉，莉莉安，我并不认同你。”
阴影覆盖在石安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的话并非是虚情假意。也许，他一直渴望着有脱离人类种族而存活的一天——而他，今天恰巧碰到了。”
成为夜灵族之后，石安也觉醒了读心术。
和他的制造者一样，他也能听到小刘的心声。
对于小刘是真心实意想脱离人类种族，还是因为想保命而加入他们，石安最有发言权。
因为他就是本无意加入凌夜的麾下，而是为了保住妻子的性命，才被迫成为了凌夜的仆从。
其中的情愫，他最为了解。
但，他在小刘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一丝这样的情愫。
“行了，我自有判断。”
凌夜抬起右手，示意两人可以闭嘴了。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小刘。
“我叫刘承和。”
“刘承和……血流成河……”
凌夜笑了，“你以后就叫小血吧，这名字很适合你。”
刘承和眼睛一亮。
对方既然给自己取了新名字，那说明，对方同意他的请求了！
他万分感激道：“谢谢邪神大人赐名，谢谢邪神大人赐名！”
“以后别叫我邪神了。”
凌夜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你以后称我为堡主吧。”
他视线在莉莉安、石安和尼格尔曼身上来回一圈，“你们也一样，以后也称我堡主。”
“恕莉莉安无法从命，”莉莉安眼里十分沮丧，“主人永远都是莉莉安的主人，我只想称呼【主人】。”
“我也是。”
尼格尔曼缩着脑袋说：“称呼主人为堡主，会让我有种像是背叛了主人一样的罪恶感，它就像是一把小刀一样，不断在片下我身上的血肉。”
石安倒没有说什么，欣然接受了。
“行吧。”
凌夜点头说，“莉莉安和尼格尔曼，那你们以后就继续称呼我为主人吧。”
“嘭。”
在他们说话间，刘承和因为失血过多休克倒地了。
“石安，血族制造血族的方式，你可知道？”
凌夜忽然问石安道。
“我了解的。”
“那小血就交给你了。”
“是！”
石安接受命令之后，单手提起刘承和，走上楼去了。
……
大厅之中，虽然马向明和丸子头被食尸巨鼠潮层层包围，但作为血肉生物的食尸巨鼠，对虚体化的马向明根本起不到任何伤害。
在马向明全力保护之下，丸子头也毫发无损。
只有鬼才能杀死鬼——
凌夜想到了石安讲过的这句话。
看来这样下去，只能白白让这些食尸巨鼠送死而已。
“尼格尔曼，把食尸巨鼠都撤了吧。”
凌夜命令道。
“是。”
尼格尔曼脸上已经显露疲态，死了数百只食尸巨鼠，令他心痛不已。
他收回精神力，魔杖上黄色晶石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围攻马向明的食尸巨鼠群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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