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陆陌走上前,搂着她阿娘的手,撒娇道:“我明儿和阿木一起去人间一趟。”
陆母手里织衣裳的手一顿,细针不小心戳破指尖,冒出了红。
“阿娘,您小心些。”陆陌掏出布绢,有些愧疚。
“无碍。”陆母道,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陆陌的手,神色担忧的问道:“陌陌,阿木这可是答应你同去了,而不是你逼迫她?”
陆陌道:“她若不愿,谁逼她都没用。”
“这倒也是。”陆母点点头,嘱咐道:“那明儿你一定要跟紧她,听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陆陌嘟着嘴,有些吃味道:“阿娘,你怎得会想到是女儿逼迫她呢?”
陆母抬手理了理陆陌的发髻,道:“阿娘和阿木阿娘曾是挚友,她临终时托付与我,我却没好好照顾好她。”陆母满脸愧疚,“我真是愧对岚枫啊。”
陆陌抱着陆母的胳膊,道:“阿娘,同我讲讲您与干娘的故事吧。”
“好。”
那晚烛火摇曳半宿,风吹枝叶沙沙,竹窗剪影,上代人缓缓叙述着她们那代人的故事…
“婆婆。”进屋后,纪卿木和纪斯见到坐在上位的老人,行了礼后,乖乖的喊了一声。
“嗯。”婆婆应道,指了指位子,示意他俩坐下。
“阎家那长子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
婆婆看向纪卿木,神色担忧,“阿木,倘若他真是…”
纪卿木笑了笑,道:“婆婆,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人世间我早就死了。”
“呼,”婆婆叹了口气,窗外枝叶碰撞着枝叶,沙沙作响,纪卿木听到她说:“阿木,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是什么感觉?
无可奈何吧。
纪卿木神色一征,是啊,一开始,我们就该知道,没有结果。可我还是给我们的故事设计了一个结局,哪怕不尽人意。
比起没头没脑的结束,阿琛,我更希望我们的故事有头有尾。
哪怕生生不见,我们也要岁岁平安。
“婆婆,我有分寸的。”
婆婆起身道:“你明儿和陆家丫头去的时候,小心些。”
“嗯。”纪卿木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回房休息吧。”
“嗯。”婆婆点点头,趁着月色,离开了。
纪斯吁了一口气,看向纪卿木,道:“阿木,倘若他真的来了,你是放不下的吧。”
纪斯用的是肯定句。
纪卿木没回话,起身道:“早些回房休息。”
纪斯扣住她手腕,双眼紧锁着眼前的人儿,道:“阿木,你为什么不回答?是怕最后真的超出你的预想吗?”
“呼,”纪卿木看向别处,道:“是啊。纪斯,我在人世间编造了一场极大的谎言,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我能放下那所有的人,可独独放不下他!我又该怎么办?倘若真的是他,我也没想好,我该怎么面对他。”
而后,纪卿木叹了口气,像是给自己编造了个理由,她道:“阿斯,不管怎么样,我今后忆起,虽有遗憾,但也释然吧。”
纪斯松开了手,背对着她,半晌后道:“那就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吧,阿木。”
纪卿木一愣,顿时红了眼,“纪斯,你们与我而言,都很重要,我没法撇下任何一个。”
“我知道的。”纪斯转头,那双凤眼悄然红了,他是笑着的,他说:“阿木,别给自己留遗憾。”
“早些回去休息吧。”纪卿木道。
活这一世,怎会不留遗憾。
纪斯回房后,打开暗格,从里边拿出两罐酒,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灌着。酒顺着他的下巴滑下,湿了衣襟。
他无所谓的擦了擦,拿着酒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飞到了屋顶上。
纪斯衣服湿了大半,脸上虽显醉意,可那双凤眼,清明的很。
他将酒罐随手一丢,眸光流转,风吹起他的衣摆,他勾唇淡淡一笑,刹那,周边景色顿时黯然失色。
他嘟囔道:“不是说醉了,就不会那么疼了吗?可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清醒?”
“这儿,”他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不满道:“为什么还是那么疼呢?”
翌日。
纪斯急急忙忙洗漱了一番后,连忙跑去厨房,见她还在,松了口气。
纪卿木脸色不是很好,见纪斯来了,将桌上的蜂蜜水递过去,道:“先喝,在吃饭。”
纪斯接过,几口便喝完了。他坐在纪卿澈边上,小声问道:“你阿姐怎么了?谁惹她生气了?”
纪卿澈低声回答道:“阿姐今早去你院子里,回来后,就这样了。”
纪斯一听,完了!
纪卿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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